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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负点责任

    “那你找我做什么?”

    “我”他犹豫着,突然眼睛一亮,走到一辆火红的跑车前。“我想带你去吃饭,看!这是我的车,好不好看?我想了它好久好久!现在终于可以买了!我”他的话声逸去,因为他看到她眼中的同情与怜悯!他苦笑一下:“我忘了你家是富贵人家,再好的车都拥有的,怎么会看得上这种破车”

    “小杰,我并不是看不起你的车。”海儿摇摇头,心情十分沉重:“我只是不喜欢你得到它的方式。”

    “什么方式?这也是我工作赚来的!我又不偷不抢!”

    她侧着头看他,眼里有些不赞同的悲哀;但她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地摇摇头勉强地笑了笑:“我要回去上班了,前几天谢谢你救了我。”

    “海儿,等一下!”他奔了过来,近乎哀求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做的事,但是我是身不由己的!不要因为那些事而再一次拒绝我!”

    “你知道吗?”她抬起眼,望进他的眸中。“美国的尼克森总统有一句话:自由的精神,在于我们每个人都能参与决定自己的命运。我很信这句话的!”

    “海儿!”

    她摇摇头,轻轻将他放在她手臂上的手移开。“我真的要回去了!”

    小杰垂下眼,那表情像是吃了苦的孩子。

    海儿有些不忍,几乎想回头了。可是她仍走回自己的店中,以至于没见到不远处街角,一个穿着黑色骑士装坐在摩托车上的身影。

    “你说巧不巧?他们原来就认识的!我知道的时候都吓一跳呢!本来还想介他们认识,现在不用了!裙子”宝儿伸手在丈夫的面前晃了晃,瞪起大眼睛:“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方群智回过神来,握住她的手:“又叫我‘裙子’!你的中文和三年前比起来是一样的!”

    宝儿扮个鬼脸:“谁叫你不听我说话,在想什么呢?”

    他微微一笑,将她拉进怀里,头靠在她的头上。“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

    他想了一想,似乎正犹豫着关于这件事的严重性。

    宝儿不解地抬起头来。“很重要吗?是关于什么的?”

    “我也不太清楚。”他考虑着慢慢开口:“今天我到海关去了一趟,听到一则小道消息,说是在两个无主的货柜上查出毒品,而那两个货柜的主人很有可能是莉薇亚的”他朝她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同居人国老的,或者是应辰离的。前一阵子应辰离不是抢了我们一笔生意吗?就是为他和国老一起开的公司抢的,这这件事和我们没有直接关系,不过牵扯在内的人正巧我们都认识。”

    宝儿马上绿了脸。“是谁告诉你的?”

    “海关里的一个朋友,在还没有证实之前消息不会发布。

    不管是国老还是应辰离,都是很有影响力的人物,只不过他说得绘声绘影的,我想是很有可能的!”

    “那怎么办?”

    群智揉揉她的头,轻叹口气:“所以我才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啊!说了你这小脑袋瓜又要替别人担心了!”

    “我当然要担心啊!莉是我的好朋友,我又么喜欢海儿,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那他们一定会很伤心的!”

    “可是我们是无能为力的。”他拥她人怀。“如果真的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做的,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可不可以透露给她们知道?”她仰望着他。“至少可以让她们先有心理准备!”

    “最好不要。”他啄啄她的唇:“万一只是子虚乌有的事,那不是害她们白操心一场吗?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我们之间本来就无话不谈的,可是并不是要你瞎操心,这件事我会仔细盯着,一有状况我会产刻告诉你,你只要多我她们保持联络,万一真有什么事我们马上就可以帮她们了,好不好?”

    宝儿仍无比忧虑,但他说得有理,她也只有点点头偎进他的怀里。

    看来,海儿和小海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万一真发生了什么事,她会需要小海的!午夜两点,忠孝东路上的小摊子几乎都已经收光了,只有寥寥无几的ktv或pub门口还留有一、二个人在做生意。

    小海收拾好自己所有的东西,伸了伸懒腰,四下望了望,周围都已经没人了;小四今天走得特别早,神秘兮兮地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坏事。

    他背起自己的大包包,往小巷子里停车的地方走

    “小白脸!”

    他停了下来,白天那三名少年正倚在巷口等着他,手中却握着棍子。

    他有些不耐烦地:“又有什么事?真的是不受点教训不甘心是不是?”

    为首的那名少年把玩着手中的长铁棍,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如果你把身上的钱和东西都留下,也许我们会放你一马,要不然只怕你是摆不了地摊了!”

    小海望着他们,表情二十万分不耐烦,他还有事要做呢!实在没空和他们瞎扯!他放下手中的大包包。“过来,过来,我还有事呢!想打架动作要快一点,我没空陪你们玩。”

    他们一愣,没想到他居然比他们还猖狂。

    他脸上那不耐烦的神态和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口吻彻底激怒了他们!为首的少年马上扬起手中的棍子朝他当头一击

    小海轻而易举地闪过,而且毫不留情地往他的下肢使力一踢!哀叫声响起,另外二名少年不顾一切地也冲了上米,小海伶俐地闪过攻击,反手拿下铁棍,凌厉的目光往他们身上一拂他们定在当场,不敢再往前,原先躺在地上的少年趁他不备,抽出扁钻往他的背后猛刺过去

    小海转身,铁棍用力一敲

    那叫声仿佛是被凌迟一般,吓得另外二名少年拔腿狂奔!小海丢下铁棍,冷冷地瞅看着手哭嚎的少年。“不要叫了!还没断,这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下次我会打断它的!”

    少年马上住了口,恐惧地盯着他看。

    小海扔下铁棍,神情又恢复了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看着他:“干什么?”要留下来和我聊天是不是?”

    少年一震,马上倒退了三步,冷汗自额际往下掉。

    “滚了啦!三更半夜不回家还看什么看。”

    少年缓缓地,戒慎戒惧地一步步往后退,仿佛担心他会突然扑上来咬他一口似的。

    小海侧着头打量他,突然“哇”大叫一声。

    少年吓得跳了起来,马上拔腿没命地狂奔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哝:“无聊!”

    “对你来说的确是无聊了一点。”一个声音在他背后熟悉地响起。

    小海夸张地叹息一声:“怎么我走到哪里都会碰到你呢?再这样下去我可要怀疑你对我有特别的兴趣了!”

    他轻笑一声,自黑暗中闪了出来。“我的确是对你有特别的兴趣!”

    小海耸耸肩,面对这多年的老友,他仍然异常地忧郁俊美,仍然有双令女人着迷哀愁的双眸,仍然无声无息地出现,然后将同样了无声息地消失。

    邢怜生或许会是他这一生最为知己及欣赏的男人!“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他几乎是不露痕迹地笑了笑:“自然是为了你拒绝了的工作。”

    “喔!我简直是二十万分的内疚了。”

    “我以为这是你另一个小把戏。”

    “也许是。”小海跨上他的摩托车:“不过这次我没带亲卫队,而且也不打算陪你们玩。”他在安全帽后朝他眨眨眼:“这次我是安份守己的老百姓。”

    “你期望我相信你的鬼话!”

    他笑了:“我从来不期望你会相信任何事。”

    “你所谓的帮手在哪里?”

    “他还没和你碰头?”

    小四有些浮躁地耙耙自己助头发。“我看起来像和任何人碰过头了吗?”

    他的上司不解地蹙起眉:“按理说对方应该早就到了,没有理由到现在还没出现。”

    “要不然我又何必问你!”小四盯着他沉声告:“这种状况很令我难做,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我没有办法掌握状况,为什么耍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小四,你很不安?”

    “我他妈的当然不安!要不然你期待我怎么样?我问你,戚小海到底是是是我们的人!”他大声咆哮。

    “戚小海?”

    “你的情报简直少到让我觉得恐怖!最近总是在我身边出现的年轻人!”

    他的上司摇摇他那莫名其妙的脑袋。“我不知道,而且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件事我只负责连络,其它的部份我也不清楚,你必须靠你自己去摸索。”

    “这是什么?”小四瞪着他:“某种该死的考试吗?你们拿我的命开玩笑!”

    “你不要这么生气,你是我们最优秀的卧底探员,我们怎么会拿你开玩笑?”他聪明地将话锋一转:“你进行得怎么样了?海关那方面已经有消息了,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小四怒视他三秒钟,终于叹了口气:“已经进去了,不过也太容易了一点,我怀疑有陷阱,可是我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你最好对那个死不现身的家伙想想办法!”

    “小叔叔,你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哦!”“那是因为我的心情原本就不好吧。”

    海儿打量着他,小心翼翼地:“而且你也不进俱乐部了,小胖叔叔告诉我,莉姨今天也没到俱乐部去,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和她怎么会吵架?”应辰离讽刺地笑了笑:“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至少目前是不可能的。”.海儿有些不解,但他的表情警告她最好别多问:从俱乐部一路回到家,他都表现了极度沉默而且不合作的态度,可见得一定是碰了钉子才会这样。

    她实在很想帮他,他和莉薇亚是十分合适一对,而且看得出来他们彼此都很有好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不能在一起的?

    如果是为了莉姨现任的男朋友,那实在是太不合理了!那个什么郑国豪的男人她见过二次,每次对他都没什么好感?

    他们都叫他“国老”其实他大概才五十多岁,并不算人老,只不过是满头的白发,雪白雪白的,有种邪恶的感觉。

    她不明白莉姨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不过她知道,比较起来,莉姨绝不会喜欢那个什么国老胜过小叔叔的!她摇摇头,想了又想仍是摇摇头

    “海儿,你去睡了好不好!”应辰离几乎是不耐烦的:“你这个小烦人精,少管一点我们的事!对了,石磊和辛亚蔻都来过电话,要你过去看看他们,也让他们看看。你爸妈也来过电话了。”

    海儿眨眨眼:“哇!小叔叔,你都快变成我的专用秘书了!你的薪水到底要叫谁付比较好呢?”

    应辰离无可奈何地瞪她:“我太贵了,你现在到底要不要去睡觉了!”

    她慢吞吞地踱到落地窗前:“不要催嘛!我马上就去”

    她一愣,猛然跳了起来:“小海!是小海!”

    “海儿!你又发什么神经!”

    她狂喜地叫了起来:“小?凑椅伊?我要出去,不用替我等门了!”.“海儿!”

    她转过头来,送了枚飞吻给他:“放心吧,我和他在一起,比关在笼子里还安全!”

    他还来不及开口,她已一阵狂风似地卷了出去!应辰离既无奈又好笑地踱到窗口。

    笼子?

    有时候海儿的中文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小海!”她大叫着,笔直奔到他的面前。他拿下安全帽,含笑注视着她:“你怎么知道是我?”

    “难道你没认出我?”

    “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海儿笑着点头:“所以我也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你。”

    小海看看楼上落地窗前站着的男人,然后将安全帽丢给她:“上来吧!”

    她马上戴上安全帽,朝楼上的应辰离挥挥手,毫不犹豫地跨上他的车,甚至没问到什么地方去

    他发动了机车,速度快得惊人,车子也稳得惊人。

    她抱住他的腰,脸靠在他宽厚的背上,风自耳边呼啸而过,沙子偶尔会打在她的手上,有些痛,却是甜蜜的。

    或许他们可以就此驶到天涯海角。

    她闭上眼,任凭他载着她,在充满未知,却丝毫没有不安的道路上奔驰。

    要是爸妈知道她现在的想法,一定会呆了吧!要如何形容这种相属的感觉?她知道小海不会伤害她,从第一次见面便知道了,直到现在仍没有改变。

    路总有尽头的,车子在梅边的岩石上停了下来。

    海儿下了车,脱掉安全帽,小海正含笑凝视她

    他们事实上只见过一次面;那夜的相处之后到现在,已度过不知如何论长短的三年,而他们都回来了。

    小海伸出手,轻轻以拇指磨擦她的颊,仿佛他天长久以来便一直如此做似的,那么自然而温柔。

    他们都一直相信,在自己的生命中,必有一个相属之人;不是因为年轻,这种感觉是与生俱来的,而他们也都幸运得不需要去寻找,或者等待。

    “是宝儿告诉你我住的地方的。”

    小海一愣。“你和宝儿已经认识了。”

    海儿也一愣。“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小海温柔地微笑:“你一回台湾我就知道,只是时候有许多事分不开身不能去找你,我不是说过我会回来找你的吗?怎么还问这种笨问题!”

    “不许你说我问的是笨问题!”她轻嚷,泪水已蓄在眼眶:“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

    他侧着头,伸手替她拭泪,调皮的眼神和温柔的情愫混淆在一起。“我不知道你那么爱哭?比宝儿还爱哭!当年那么大的事你也没哭。”

    “不一样!”她噘着唇瞪他,泪水仍止不住往下掉。她知道自己很生气,知道自己很没用,但他怎么不明白她的心意呢?

    小海早已习惯为人拭泪了,跟前的她竟和当年的宝儿有几分的神似!他拥她入怀,此彼都找到最安全港湾

    稚真,在大部份的时候,代表的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稚真的痛楚下雨天,在交通的巅峰时刻搭公车,是一件再痛苦不过的事,但有时别怒选择,也只能挤上公车,去忍受那艰辛而漫长的时光。

    在公奉司机叫嚷着让人往后走时,我仍卡在前方;而且望了望车厢后方,也实在找不出往后走会有什么差别,同样是黑压压的人头和潮湿浑浊的空气。

    心里不由得佩服起那些天天都必须忍受这种情况的人们,也有些困惑怎么这个社会还会充满暴戾?只要挤过公车的人都应该磨出超人的忍耐力才对!正当我心里思考着这些问题时,公车的门又开了,上来一位佝偻的老婆婆和三位女学生,就站在我的身边。我想尽了办法仍无法挪出个较大的空间给那位老婆婆站,眼光一溜便转到了博爱座上。

    那里坐了个抱着书本的少年,清清秀秀的,可是从他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出他有让座的意思。

    我禁不住蹙了蹙只眉,怎地这么不懂礼貌呢。

    老婆婆年纪那么大了,而且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怎不懂得自己正坐在“博爱座”上?

    我正在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看来这社会对年轻人的教育仍是失败的。

    然后我听到站在我身边的女学生开口。“怎么还坐着。不懂得敬老尊贤吗?还抱着书呢!”

    这样刻薄而真实的话似乎一下子便使得车厢中的空气凝结起来了。

    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几乎要变成一种公愤的喧哗了!我聚张地注视着少年的反应。

    他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用颤抖的手按了铃,车子一停他便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使所有的喧哗都沉默了。

    我看到那三个女学生的脸愕然地定住

    少年吃力地扶着司机座后的扶手站了起来,双腿是残障而曲的。

    他艰辛地一手挟着书本,另一手不知是要拨开人群好还是扶着东西好,脸已涨成紫红!我的心里有无比的愧疚,伸出了手扶他,他却朝我感激地一笑

    经过一番挣扎,他终于走到车门口,正要下车,我又听见方才开口的女学生以无比歉疚的口气说“对不起!”

    少年没有回头,他走下车,在大雨中一步一步艰辛的走着;他拿着伞,却无法撑开它,因为他必须依靠它才不至于在大雨及人群中滑倒。

    鲍车驶动很久之后,车内的空气仍没有打破,那“博爱座”

    一直没人去坐它,连那老婆婆也不例外。

    那三个国中女学生一直垂着头,心里一定很难过吧!没想到她们稚真的正义感却使得他人痛苦

    没有任何一件事,是绝对的对与不对,我想连稚真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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