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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呼啸的由她耳边吹拂而过,恋心心如蚁啮的策马狂奔,溅起风沙片片。

    宇文彻灰败的病容深刻的烙印在她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不散。

    终于,她看见了镶着金漆的项王府巨大黑匾,她俐落的翻身下马,身形一跃的进了府邸,找着了正在大厅饮酒的项怀靖与秦穆阳。

    “这是打哪儿来的美人儿呢?”秦穆阳惊艳于她绝世的容貌。久闻上官恋心美艳动人,却不知是这等倾城倾国姿色。

    记得,长安百姓是这么传唱的

    恋心娇颜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

    果然名不虚传,秦穆阳几乎醉倒在她灵媚动人的风采中,无视于空气中凝重的肃杀之气。

    “我该唤你一声长安之花,抑或是鬼影神偷比较恰当?”项怀靖一派轻松的举杯轻啜。

    “你怎么称呼我都不重要,我只想要取得赤尾练蝎毒的解葯。”她水眸冷然,全身迸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

    项怀靖哂然一笑,看来中毒的人是宇文彻啰!

    “你凭什么跟我拿解葯呢?”

    “就凭这个。”亮亮晃晃的刀影闪过他的面前。

    “菩云剑?区区一把刀就想取得解葯,那你也太低估我的能耐了。”

    “是吗?”她柳眉微扬“如果你不介意让项王府变成废墟或乱葬岗,那我就成全你。”

    “那也要你能活着走出这里才行。”

    “当然。”她既然敢勇闯龙潭虎穴,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等一下,项兄,你不是说要以和平方式解决吗?”秦穆阳企图缓和两人一触即发的杀气。

    拜托!他生平最恨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事,这对一个性情温和的人来说太过血腥了。

    况且,眼前这绝色佳人合该是软玉温香抱满怀,不该用来杀戮争战,实在太暴殄天物。

    “我是很想理性解决,不过眼前的美人就喜欢舞刀弄剑,我只好全力配合。”项怀靖戏谑道。

    “哼!”她满脸不屑的睨了他一眼“废话少说!交出解葯,否则我就把项王府夷为平地。”

    “有求于人还这么狂傲不羁、嚣张至极,这教我怎么咽得下这口窝囊气呢?”

    “要不然你怎么样?”欧阳世家她都敢动了,还怕区区的项王府不成?

    “交出夜明珠。”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取回宝物,至于其他的只是他额外附赠的死亡游戏。

    “没问题。”她由怀中掏出一只锦盒。

    曾经,夜明珠是她最珍爱的宝物,誓死也不愿将它归还,而如今为了宇文彻令她心动又心碎的男人,她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是区区一颗夜明珠呢?

    “一手交出解葯,一手交换夜明珠。”项怀靖提议,一抹噬血的戾气掠过利眸,迅速隐藏在阒黑的瞳光底。

    “你最好不要跟我玩什么花样,否则”她的唇边噙着一抹冷然的笑花,声音如同落入冰窖般,教人不寒而栗。

    “否则怎么样?”他兴味盎然的盯着她冰寒至极的容颜,这威胁的口吻分明与宇文彻如出一辙,果真是天生一对。

    “否则你的死期和他同为一天,而项王府就是墓陵。”

    在一旁观戏的秦穆阳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这姑娘美则美矣,可惜个性不太温和,实在不适合信守和平主义者的他。

    “上官姑娘,你的大话未免说得太满了。”

    “那你要不要以身试法呢?”阳光透过窗棂,映在恋心亮灿灿的剑刃上。

    “你说呢?”项怀靖反问道。

    她轻哼了一声“我没时间跟你闲扯淡,快交出解葯。”

    “好。”项怀靖爽快的答应,两人将各自所需的物品丢至半空中。

    他一拿到锦盒,立即按下手边的机关,瞬时万箭齐发,射在大厅中央。

    恋心俐落的翻了几个身,运气行至掌间,扬起手中的菩云剑,倏地,如同有数只刀剑在中飞舞。

    “菩云印第十一式游云踏月。”秦穆阳惊叹,百年难一见的好功夫啊!

    这突然的埋伏激起了她的杀气,一招雪中寻梅更是震断所有箭矢,仅剩一地凌乱。

    项怀靖只见一抹白影翻腾,接着一把亮晃晃的刀刃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亮灿灿的剑锋映着他诡异的脸庞。

    “这辈子,我最恨人家耍阴的。”她眯起暴戾的瞳眸。

    “我也最恨人家偷我的定情之物。”啊!夜明珠可是他的宝贝儿相赠的礼物,没了此物怎么登门求亲?

    “物不偷不值钱,我偷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啊!”绕了一大圈,他的目的就是要回夜明珠嘛!

    “感谢你的抬举,只是,偷人家的定情之物,坏了人家的姻缘是不道德的,会遭天谴啊!”“废话少说!若是不交出解葯,我手劲再狠一点,你就马上驾鹤归西,魂归九泉,再好的姻缘也没用!”

    “那好,有宇文彻在黄泉下与我作伴,这趟死亡之旅不会太无趣。”

    “你敢!”她加重力道,刀锋陷入皮肤,流下点点殷红的血渍“刀剑无眼,快给我解葯。”

    项怀靖咬紧牙关,由齿缝间迸出这几个字“算你狠。”他终于明白有些女人是不适合威胁的。

    他自怀中掏出一张葯单,递给她。

    她稍稍将刀刃远离他的颈间几吋,接过葯单摊开一看,里面记载了七七四十种葯方,全都是平常易见的葯草,其中十余种曾出现在上官雍开出来的葯单上。

    “将些葯盅熬成一碗,一日三帖,连服七日,余毒尽清。”

    “你最好别骗我,否则就洗好脖子等我抹上去。”话甫落,她便翻身跃起,衣袂纷飞的破窗离去。

    “真失礼,走的时候连句后会有期都没说。”秦穆阳摇头晃脑的下评论。

    “如果你不想人头落地,下回可以给她几句建议。”项怀靖冷觑他一眼,拿出白绢拭着颈上的伤口。

    这女人的心肠真够歹毒!

    “上官姑娘除了皮相好看之外一无是处,宇文彻怎么会暗恋她长达十年呢?”秦穆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练什么金钢罩或刀枪不入之类的神功。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打开锦盒,取出久违的赤火夜明珠。

    睹物思人,难脑粕贵的相思跃上瞳眸。

    “只怪我福分淡薄,此等绝色佳丽无福消受。”秦穆阳无限惋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女人抱,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这叫龙配龙,凤交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说得也是。”秦穆阳点头附和。“宇文彻和上官姑娘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宇文府内大伙儿忙进忙出,一些人帮忙采买葯材,另一群人则帮忙熬葯,厅堂至厨房全忙成一团,处处弥漫着浓郁的葯材味。

    终于,宇文彻在服下三帖葯汤之后,意识逐渐清明,体温也渐渐恢复正常,只是气息尚未调匀。

    恋心小心翼翼的端着葯盅走向床榻,忧心的目光落在宇文彻的身上。

    只见他懒懒的睁开双眼,彷若睡了好长一觉,作了一场好梦般。

    “你醒了吗?”恋心坐在床沿,温柔地搀扶起他,体贴的在他背后多加几个枕头垫高。

    “嗯!”他懒懒地贴靠着枕头,享受美人的温柔服务“听上官雍说,你单枪匹马闯进项府叫嚣?”

    她狂傲不羁的模样肯定把秦穆阳吓得冷汗直流,他暗自猜想。

    “是啊!谁教那家伙没事请人炼什么赤尾练蝎毒,全城的大夫,包括大哥那个名医也解不了毒。”

    “啧啧,没见过你么胆大妄为的女人,姑娘家应该婉约有礼,不该这样鲁莽的行事。”他数落的语气净是甜蜜。

    这样算不算红颜一怒为英雄?他在心底贼贼的想着。

    “是!”她噘着红唇附和他“如果我再多些温柔婉约的气质,你恐怕就要一命呜呼、驾鹤归西了。”

    “也对。”他用大掌握住她的柔荑,贴在自己的胸口“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不要贸然行事,要是你出了事,我会痛苦一辈子的。”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她反问道。心里因为他这句话而漾着一丝甜蜜。

    就像是一股暖流藉由他的掌心传递至她的心窝,抚慰了她焦躁惶恐的心灵,也唤醒了她生涩懵懂的情愫。

    也许,早在初初相逢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就为了他而悸动。

    她昂起小脸,看着他真挚的目光,笑道:“你会因为失去我而感到痛苦,难道我就不会吗?”

    “好,这回算你对,是我错怪你了,我该罚。”他作势抬起手,要赏自己一巴掌却被她眼明手快的制住。

    “好了,别耍嘴皮子了,都病成这样,还有心情寻我开心。”她嗔了他一眼,心湖里漾起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

    “我这叫苦中作乐,看你眼睛肿成这副德行,恐怕掉的眼泪不只一钵,而是一大缸。”他心疼的捧着她瘦削的脸蛋。

    宇文彻墨黑色的瞳眸直勾勾的锁住她情潮乍泄、暧昧不明的羞红小脸上。也许他在她的心里早己占有一席之地,而这段长达十年的暗恋应该终于可以开花结果,他模模糊糊的思忖道。

    她的鼻头微酸,小脸泛起一阵殷红“谁教你居然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一箭?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教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奋不顾身的前去项王府?”他的黑眉冷冷一掀,兴味盎然的瞅着她闪烁不定的瞳眸。

    “当、当然啦!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原因?”她脸红的回嘴,早先弥漫在空气间的哀愁因子早已烟消云散。

    “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死呢!”他唇边隐约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谤据他的观察,性格外放的她,习惯用怒气来掩饰她的无助与羞赧。

    “你少臭美了!要是你死了,我找谁去要卫皇图呢?”她心虚的别过头,深怕谎言被拆穿。

    “原来我的一条小命仍旧比不上那卷破地图!”他一副幼小心灵严重受创的表情。“唉!人命不值钱喔!”

    宇文彻沉重哀怨的叹息声传进她的耳里,她陡然抬起,看见他自怜的表情,罪恶感立即氾滥成灾。

    再怎么说,眼前这个躺在病榻上长吁短叹的男人,好歹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可以这么没同情心啊!

    “你答应带我去偷卫皇图,我就有义务把你完整无缺的带回来,那种苟且偷生的事我做不出来。我先说清楚,我可不是因为喜欢上你才救你的”此番话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愈描愈黑。

    “好吧!我勉强信好一回,算你还有点良心。”他决定再给她口是心非一次。

    下一次,他一定要她亲口承认对他的感情。

    “哎呀!”她忽地由床上跳起“被你这么一搅和,我都忘了要服侍你吃葯呢!”

    她走到桌边端起葯盅,踅回床沿,掀开杯盖,一股浓郁、呛鼻的葯草味瞬间弥漫整间房。

    那浊黑、苦涩至极的汤汁,换来宇文彻一副求饶的表情,他嫌恶的别过头,捂着鼻翼“那葯很苦的”

    “良葯苦口嘛!这葯已经不怎么烫舌了,快趁热喝了,否则凉了会更苦。”她拿起汤匙舀着葯汁,一副“贤妻良母”的温柔姿态。

    “不要!”他死命扁着嘴“我的身体已经痊愈了,根本不需要再吃葯。”

    她用尽这辈子的耐心,难得好脾气的劝哄着“你体内还有余毒,还要再服三日的葯才可以痊愈,乖,张口把葯喝了。”

    他死命的摇着头,执拗地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喝完这碗葯汁可以玩亲亲喔!”她巧笑倩兮的道,使出美人计引他上当。

    “跟你吗?”哪有这么好占的便宜?他才不会轻易上当咧!

    “当然,快来把葯给喝了,待会儿我们才可以玩亲亲。”她的耐性已经快被磨光了。

    “不要。”

    她缓缓眯起水眸,温柔婉约的形象荡然无存,声音变得又冰又冷“宇文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姑娘我没多大的耐性跟你在这儿穷磨菇。”

    他抿紧嘴,抵死不从。

    恋心干脆爬上床,坐在他的双腿间,粗鲁的揪紧他的衣襟。“快喝!”

    “拜托,我现在是病人,不能使强的”他惊恐万分的看着“辣手摧草”的玉手袭向他胸膛。

    “是吗?”她贼兮兮的笑“我会好好怜香惜玉一番”

    突然,快、狠、准的汤汁准确无误的对准他的嘴唇送了过去,他却快了一步的别过头。

    “好!今天我不让你服下这碗葯,我就不姓上官!”恋心含了一大口葯汁,一手扳正他的脸,覆上他的唇

    哇!飞来的艳福,此时不享更待何时?

    他喜上眉梢的张开嘴承接这突来的一吻,那苦涩至极的汤汁穿过喉咙,带着她暧昧不明的情意沉淀至胃部,发酵成一种专属于她的独特温柔。

    她的柔情总隐藏在大刺刺的性情中,在一处不被外人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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