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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停,双劈张处,人如一只巨大的蝴蝶,又如一朵下降的白云带起了呼噜噜的风声,竟由那百丈的峭壁上向下落来!

    三人正在惊骇,突觉眼前一花,这个怕人的瞎婆子,已然用她最得意的身法“蝶梦花酣”轻飘飘地落在了三人之前,距离石桌仅有三尺。

    三人见她从空而降,这等功夫真是旷古未见,一个个骇得说不出后来。

    瞎仙花蝶梦落下之后,她冲着三人略一点头,冷冷道:“难为你们,我还以为你们不敢来呢!”

    三人连忙站起,皮鲁秋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惊恐,微笑道。“花婆真是信人,我们今天就算死在你手中,也是绝无遗憾的!”

    花蝶梦闻言阴森森地笑了笑道:“老儿,我眼睛没用,无法观察你的神色,可是我听你的声音,有些不太自然,不知你是害怕,还是你们定了什么诡计而心虚呢?”

    三人闻言不由同时一惊,吉士文这时不知从哪来的胆子,他居然朗声道:“花婆,你不必多疑,诡计可以施于任何人,对于你却是毫无办法,这点你自己也必深信。”

    “我们三人与你都有血海深仇,我母丧命于你手,皮兄丧父,元兄也丧父,所以都立誓要取你的生命当然我们知道,无论如何不会是你的对手,可是你已八十,我们如果再不复仇,你就要寿终正寝了,所以我们拚得十年苦练,舍出性命,也要与你一决生死,这就是我们今天约会的原意,虽然是不自量力,可是为复仇而死,不但可见先人于地下,也可交待于武林同道。”

    花蝶梦默默地听他把话讲完,暗中点了点头,心道:“原来他们是怕我寿终,所以才拚出性命复仇,以求出奇迹哼!只怕你们要失望了!”

    花蝶梦想着,点头道:“好的,你们既有此决心,也是可嘉之事,现在我已来了,如何比法,你们就快说吧!”

    皮鲁秋这时含笑道:“花婆,生死原是人生大事,你别怪我们俗,请你在我们动手之前,先饮十大杯如何?”

    花蝶梦闻言思索了一下,答道:“我已数十年滴酒未饮,今天看在你们就要归西的份上,就破例与你们一饮吧!

    花蝶梦说罢,径自坐在皮鲁秋对面,她一切行动均与一般人一样,仿佛她双目根本未失明一样。

    花蝶梦坐下之后,皮鲁秋早已敬上一杯酒,道:“花婆,我们尚是初次同饮吧?”

    花蝶梦伸手接过了杯子,她不发一言,忖道:“即使他们在酒中放了最烈性的毒药,对于我扔是毫无作用的。”

    这时皮鲁秋、吉士文、元子笺三人,各已举杯而尽,花蝶梦仍然握着酒杯,一动也不动,元子笺不由问道:“花婆为何不饮?莫非疑心这酒不洁么?”

    花蝶梦阴恻恻地冷笑一声道:“你们三人,也都算得江湖一流人物,谅你们也不会作出这等事来,再说任何毒药对于我,均是不起作用的,我又何惧之有?”

    花蝶梦说罢此话,只见她嘴皮微动,再看杯中之酒,已然点滴不存了,三人这么高的功力,相隔又近,竟不知道她是怎样喝的,当下不由大为惊骇。

    花蝶梦饮完了这林酒,她用舌头敌了一下干枯的嘴皮,怪笑道:“数十年不饮酒,想不到酒味依然如此,并无什么改变啊!”这时吉士文早已斟上第二杯酒,花蝶梦仍是前法饮干,至于桌上菜饭,她是动也不动。

    到了第五杯酒后,皮鲁秋才开始谈到正题,其中自然隐藏着他们至毒且狠的诡计。

    原来皮鲁秋等三人,知花蝶梦武功奇高,已是空空精精一流,双目虽瞎,但却丝毫未受影响,隔空点穴,金石可穿。

    他们三人原是受了高明人的指点,以十七层湿棉,和头发以及兽皮,织成了一块护身牌,无论任何兵刃暗器及厉害指力,均可抵挡。

    他们素知花蝶梦,除了口鼻两处要害外,周身刀枪不入。

    而他们三人中,吉士文有一爱女,年方十七,曾在苗山学艺,为苗山第一高手五羊婆刁玉婵之爱徒,那刁玉婵也是一代奇人,武功之高只不过略逊花蝶梦一筹。

    吉士文之女名唤文瑶,她深得五羊婆的真传,更是练就了各种毒药暗器,其中最厉害的一种,名叫“五羊针”也就是五羊婆成名的独门暗器。

    这“五羊针”细如羊毛,奇毒无比,中人之后,七步必亡,发射之时,要从铁管吹出,由于体积过小,如果施放的人内功精纯,则对敌者就万难躲过了。

    这时,吉士文等人,决心要杀害花蝶梦,事先便作了安排,在“落月涧”摆了两大块石头,相隔约有二十丈,以备双方对敌之用,而距离前台三丈处,挖下了一个地洞,上覆木板,令吉文瑶藏卧其内,备好了暗器,听他们信号施发。

    这时皮鲁秋朗声说道:“花婆,我们三人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我们十年来,刻苦自励,练成了一种厉害的武功,自信可以抵住你的掌力。”

    皮鲁秋说到这里,花蝶梦忍不住地冷笑了两声。

    皮鲁秋精灵,面上故意作出不悦之色(其实花蝶梦也看不见),显得颇为愤怒地道:

    “花婆,你不用笑,我们今晚已有全胜的把握了!”

    花蝶梦听他口气已有怒意,心中暗笑,便道:“皮鲁秋,你们总该知道,以我指力,三十丈内金石可穿,你们十年苦练又有何用?”

    花蝶梦说着得意地大笑了两声。皮鲁秋神色自若地道:“你的指力我们深知,可是我们自信这十年的苦练,可以和你接上六招不成问题”

    他话尚说完,花蝶梦已是怪笑道:“数十年来,我与人对敌,向来只出三招,你们居然敢接我六招哈哈”花蝶梦说着仰天大笑,其声惨厉,寒夜之下,显得更是刺耳。

    皮鲁秋却抓着她骄狂的弱点,立时接口道:“花婆,你这次恐怕要输了!”

    花蝶梦闻言勃然大怒,喝道:“放屁!我如果三招不胜,愿受你们任何毒计围攻,就算你们真能置我于死地,我也绝不许门人复仇!”

    花蝶梦说此话,原是自恃武功太高,敌人万难躲过自己三招,就算敌人习得惊人武功,自己三招无效,那时自己任他们反击,只要近身五丈,自己便可察觉,加上自己除了口鼻要害外,周身刀枪不入。

    花蝶梦又想到也许仇人会用火攻,但自己双耳奇灵,只需跟着仇人首脑进退,仍是无害,故此说出这番话来。

    皮鲁秋等三人,见花蝶梦挟技自傲,各人心中大喜,但在喜悦之中又有恐惧,因为他们计划得虽然周密,但尚不知埋伏着的人,是否能完成使命?

    皮鲁秋用极短的时间,思索了一下道:“花婆,我们还是照原议,你可发六招,如果六招不胜,那时便要任我们反击了!”

    花蝶梦闻言冷笑道:“哼!既然你们坚持六招,那么就以六招为限好了!”

    皮鲁秋接口道:“花婆,你刚才说过如果你有损伤,不许令徒为你复仇,此话可是当真?”

    花蝶梦闻言怒道:“我向来言出必行,你们既然不放心,我可将‘红翎’取出,放在身旁,如果就真死在你们手中,你们把‘红翎’拿去就是!”皮鲁秋等三人闻言大喜“红翎”是花蝶梦随身至宝,一向看得比性命还重,想不到她竟许下如此诺言,只要有她“红翎”在手,便是武林中的一块免死金牌。

    他们三人原来就怕九天鹰骆江元,他年纪虽轻,可是武功之高,令人不可思议,与花蝶梦竟不差多少。

    这时他们虽然高兴,可是却极力地抑制着,元子笺沉默了半晌,这时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吧!”

    花蝶梦闻言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个打法?”

    吉士文接口道:“花婆,我们在相隔二十丈处,摆了两块大石,我们在东,你在西,由你发掌如何?”

    花蝶梦闻言,略微思索一下。道:“好的,我就在西吧,不怕你们搅什么鬼花样!”

    她说罢将酒杯一丢,二指轻轻在桌面一点,身若飘叶,已然翻出去二十余丈。

    她双目虽盲,但却一丝不差的,落在了西头那块大石上,这等功夫确实是惊人欲绝了!

    花蝶梦坐在大石上,她伸手掏出了她珍惜若命的“红翎”轻轻地放在身旁,喝道:

    “快!你们再耽误,我可不奉陪了!”

    这边三人,怀着既忧且喜的心情,相互地使了一个眼色,一同跃上了东边的大石,顺手提起了一块长达一丈的护身牌,横放在身前,好似一个屏风一样,只露了一个头在外。

    皮鲁秋等三人坐好之后,吉士文立时叫道:“花婆,你请出掌吧。”

    花蝶梦闻言,却冷恻恻地笑了两声,月光照着她,她有一张惨白的脸,两只半睁半闭的盲目,一张孤形的嘴,两颗白牙,顶门上垂挂着一些稀疏的白发,衬托着她那枯瘦的身子,宽大的长衣。

    她此刻的形状,不仅是恐怖,简直令人战栗,任何人不敢相信她是一个活人,甚至于一具尸体也没有她可怕——然而她却是一个武功最高的人。

    花蝶梦的脸上,蒙上了浓厚的杀气,根据她数十年来的惯例,只要她一出手,必定要对方血溅五步!

    她缓缓地伸出了右掌,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她的体内运行着,使得她顶门的白发根根竖立,手臂的骨节发出了格格之声。

    这边三个武林一流高手,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他们竟一齐将头低下,藏在那块软牌之后,六只手掌紧紧地托着那块软牌。

    花蝶梦突把右腕一翻“梅开三枝,”中间三指并张,立时发出了三道凌厉的指力,分别向三人打到。

    好厉害的指力,竟把空气冲划出一阵裂帛之声!

    花蝶梦的指力,原是可穿金石的,可是当抵达到那块软牌时,只发出了“噗”的一声轻响,藏躲着的三人,虽然毫发未伤,可是却把他们震得一阵乱摇,六条膀子同时感到酸麻了!

    花蝶梦一招既出,井未奏功,不禁使她吃了一惊,她觉得三股指力,同时打在一件极坚硬的东西上,并且被弹了回来。

    她不禁想道:“莫非他们真练成了‘硬形气功’?或是他们寻得了什么防身之物?”

    她想着不禁有些愤怒,忖道:“我不信他们能逃开我三指!”

    她想着怪叫道:“好呀!难为你们想出了防身的办法,再接我第二招吧!”

    她说罢第二次运掌,力贯单臂,划了一个小圆圈,再把三指猛吐出来,这一式名为“手琵琶”威力至大。

    可是与前一式一样,除了使对方双臂一阵酸痛外,并未能奏功。

    这时花蝶梦深深地诧异了。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指力会无效?

    她渐渐变得暴怒起来,只听到一声鬼怪般地号叫,她三次扬掌“再见秋手”这一式带起了极大的风声,足见她已用了八成以上的劲力了。

    皮鲁秋等,虽然倾三人之力合力抵御,可是这一掌却把他们打了一个筋斗“砰”

    的一声摔下了石头。

    三人不由又惊又愧,急忙匆匆爬起,耳中已听到花蝶梦一阵阵怪笑道:“怎么了?

    你们死伤了几个?”

    吉士文高声道:“花婆,我们一个也未死伤!”

    花蝶梦闻言大为意外,当然她更感到失望,她万万想不到,自己连发三掌,不但未使对方殒命,竟连一些皮肉之伤也没有。

    她想着不由咭咭怪笑了两声,频频点头道:“真想不到,你们居然练成了这身功夫,只可惜我双目已毁,不然我倒真想看看,你们现在那副得意的样子。”

    她说到这里稍微停歇一下,皮鲁秋等三人,早已坐回了原处,又把那块救命软牌给支了起来。

    经过了三次的抵挡,他们对这块软牌,产生了很大的信心,当下元子笺高声道:

    “花婆,还有三招,我们不一定挡得住呢,你就快发第四掌吧!”

    花蝶梦点了点头,她倒不相信自己葬不了他们,闻言便道:“不错!还有三掌,如果那时你们还活着,我就任你们暗算不再回手了!”

    她说完这话,把全身劲力运于右臂,发出了一记十成劲力的“笑指桑麻”掀起了一阵巨大的劲风。

    这种声势实在太惊人了,皮鲁秋等虽然有恃无恐,但也不由吓得要命。

    他们三人一体,同时把头藏在软牌之后,各运起了全身的功力,拼命地抵着那块软牌。

    当花蝶梦的掌力抵到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三人同时觉得双臂酸麻疼痛,犹如针刺。

    接着一阵乱响,三人同被震开了三四丈,摔得个昏头转向,几乎昏了过去,一个个躺卧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花蝶梦倾耳静听了一下,脸上挂上了一丝残酷的笑容,高声道:“怎么了,你们还有人能够说话吗?”

    花蝶梦说完了话,等了一刻听不到有人接口,只当他们不是惨死就是重伤,心中大为欣喜。

    她正要起身去探个究竟,突听皮鲁秋哑笑道:“花婆,我一点事也没有!”

    吉士文立时接口笑道:“花婆,我也很好,只是你老掌力太厉害,差点没把我震昏。”

    元子笺也大声道:“可不是吗!我两条膀子还真痛呢!”

    花蝶梦听他们三人,先后的发了言,她不禁面色大变,心中又惊又怒,她怎么也想不透,凭自己这等掌力,就是让他们再苦练十年,也是万万不能抵御的。

    可是事实就在眼前,她连续的发出了四掌,对方除了受震跌倒之外,竟连一些皮肉之伤也无。花蝶梦暴怒起来,她头上的白发,根根竖立,鼻孔和两片嘴唇不住的抖动着。

    她只有两招的机会了,她虽然深知他们反击是无济于事的,然而她连发四招,竟未能伤着敌人,仅这一点,就太使她丢人了!

    这时那三人,又回到了原处,他们见花蝶梦的掌力越来越重,不禁大为恐惧,不知道是否能在这两招下逃命,即使是能够不死,而预定的毒针是否能奏效?

    如果毒针不能伤她,必然将她激怒,那时她追击发掌,自己三人则死无葬身之地了!

    皮鲁秋想到这里,怕这次再被震出,当下用手轻轻地拉了二人一下,他翻身伏在大石上,双手向前推着软牌,这样既可将全身力气用上,又可避开花蝶梦掌劲正锋,不至被抛出去了。

    吉士文见状连忙依样俯下,元子笺尚未来得及伏倒,却听到花蝶梦一声断喝,立时一股强劲无比的掌力涌了过来。

    三人大惊,拼命抵挡,立觉一阵大震,元子笺果然又被震了出去,这一次摔得更重,并且也受了创伤。

    吉士文、皮鲁秋总算取了巧,除了头昏并未受创,正要去扶元子笺,突听花蝶梦又是一声大喝,原来花蝶梦第五掌下来,便知道他们有了防身之物,所以她趁前掌将他们震出时,立时左掌又发,第六招“长亭揖别”又出。

    皮、吉二人见状大惊,顾不了元子笺,自己性命要紧,立时又按前式来抵挡。

    一声大响,夹着一声惨厉的叫声,皮、吉二人急着看时,元子笺已然血肉模糊,成了一堆肉泥了!

    他们二人侥幸逃得性命,见元子笺如此惨死,也不禁又惊又恐,痴呆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了。花蝶梦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她觉出三人井非全死,不由问道:“你们谁还活着?”

    皮鲁秋惊魂甫定,道:“花婆元子笺死了!”

    花蝶梦闻言,听说只死了一人,不由大为失望,但她六招已毕,是不能再发招了。

    她“啊”了一声,黯然道:“只死了他一个?这个约会原是他约我的,他死得不冤枉现在我六招已发完,你们可以发招了!”

    皮鲁秋正在为元子笺伤心,闻言未作理会。

    吉士文知道,现在是决定自己二人生死存亡之时,预定的计划,是否能成功尚无把握,如果要被花蝶梦发觉,连自己的爱女——那藏在地洞下的人——她也要惨死了!

    吉士文想到这里,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出来,他连忙提高了嗓子道:“皮老兄,你准备好没有?我们要还手了!”

    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提醒埋伏在地洞里的吉文瑶,叫她暗中准备飞针。

    皮鲁秋闻言惊觉过来,忙说:“花婆,我们功力不够,距你二十余丈,只怕发掌”

    他话讲完,吉士文已抢着道:“皮老兄,我们还是隔二十丈发掌我有必胜的把握!”

    皮鲁秋见他说话时,连使眼色,心中虽不解,但知他必是有为而发,当下也就附和着他,表示赞同。

    花蝶梦发出了一阵呵呵怪笑,道:“我话已说过,随你们怎么打都可以,我绝不还手,但是要以一个更次为限,如果一个更次过去了,你们还不能得手,我也不伤你们,就此分手,这件事就要以后再谈了!”

    吉士文闻言立时表示同意,又道:“花婆,我们用暗器是否可以?”

    花蝶梦闻言心中一动,但仍毫不在意:“吉小子,你这话问得就外行了,你既然是报仇,自可倾力而发,难道还要受我的限制么?”

    皮鲁秋立时接口道:“花婆快人快语,我们也别再拖延了吉兄,我们发掌吧!”

    说着用眼向那吉文瑶藏身的地洞瞟了一眼,又向吉士文望了望,吉士文会意,把头点了点,大声喝道:“花婆留意!”

    随着他这声大叫,只见他右掌翻处“双星追月”两点寒星,向花蝶梦“中庭”、“鸠尾”二穴打来。

    同时皮鲁秋单掌扬处,三颗铁莲子,乌光闪闪,带着疾劲的破空之声,也向花蝶梦“巨阙穴”打来。

    花蝶梦心中诧异,暗道:“他们明知口鼻是我要害,为何舍而不取?”

    她想着,暗器已然到达,好个花蝶梦,她连动也不动,只听一声轻响,五件暗器才与衣服一触,便落了下来,竟连她衣服也未打破。

    花蝶梦仰天大笑道:“哈哈何必费事,这么打,一点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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