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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视线中消失,莉莉才回过头,一本正经地看向斯内普,严肃地问:“西弗勒斯,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会突然觉得——你对不起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波特他们的事情就不会引来里德尔教授,你就不会被带到办公室了,是我连累了你。”斯内普难过地说。

    莉莉有些好笑地说:“你怎么会这样想呢?难道你不应该觉得是波特对不起你,而不是你对不起我吗?”

    “我……”斯内普一时怔住。

    莉莉没有理会他的反应,继续追问:“还有,在你远离我跟艾莉萨那段时间之前,玛丽那个家伙对你说过什么?”

    “她说……”斯内普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他突然很急切地说道,“莉莉你千万不能被波特那个家伙糊弄!他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魁地奇大英雄,可是……”

    “这跟波特那个家伙有什么关系了?”莉莉出奇冷静地打断了他,但还是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莫名其妙就扯到那个讨人厌的波特身上?

    斯内普的脸涨红了起来,他脸上露出了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憎恶之情:“我只是不想让你被耍——他喜欢你,詹姆斯·波特喜欢你!”

    虽然早就知道波特对自己“图谋不轨”,但是这件事由斯内普的口中说出,莉莉还是忍不住窘了一下。

    她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很快恢复了平和的心态,直直看向室内普。

    “你只是让我远离波特,可是我远离了他,那又有什么用?”莉莉平静地说,“我知道波特是个非常令人讨厌的家伙,但谁都清楚波特根本就看不清楚问题,可是为什么连你也看不清?”

    斯内普怔住了。

    是的,莉莉说得没错。

    他一方面很厌恶詹姆斯·波特一伙人,一方面却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怀有一种深深的自卑,这种自卑来源他的出身。

    所以在玛丽·麦克唐纳跟他说他配不上莉莉的时候,那一种自卑又再次浮现出来,让他陷入了无地自容的深渊。

    所以他开始躲避着莉莉,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莉莉所说的问题。

    看着斯内普脸上动容的表情,莉莉知道她的话凑效了,于是趁着这个时机继续说了下去:“就是因为玛丽跟你说波特喜欢我,所以你就躲着我?”

    “你躲着我的时候,我给了你冷静思考的时间,一直都在等你来找我;你被欺负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等你对波特他们进行反击。”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绿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可是你让我失望了,西弗勒斯。你没有这样做,也没有来请求我的帮助。”

    斯内普低下了头:“我……我以为你……”

    “以为什么?以为我喜欢波特?如果你不敢确认的话,完全可以来问我的!”莉莉严肃地说,“作为我的朋友,不能说无条件的信任,但至少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而且绝对不能自卑!”

    “不能……自卑?”斯内普愣愣地看着莉莉,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他迷惑不解的东西。

    “看来西弗勒斯你还不清楚,其实你一直都处于一种自卑的状态。为什么波特他们敢欺负你?因为你看起来很好欺负!”莉莉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能强大到像小汤……里德尔教授一样,他们还敢欺负你吗?”

    斯内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黑眸闪动着一丝异样的光泽。莉莉知道,他被打动了。

    “出身不是问题,学院也不是问题,所以当你被欺负的时候,勇敢地反击回去吧!”

    片刻之后,斯内普重重地点了点头,对莉莉露出了一种属于趟开心扉的笑容。

    “你明白就好。”莉莉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对了,最后一个问题,西弗勒斯,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我……”斯内普一怔,猛地涨红了脸,看起来有些狼狈,“为、为什么这么问?”

    “那么对艾莉萨呢?”莉莉接着问。

    斯内普又是一愣。

    “好吧,既然你回答不出来……那你就回去好好想一想,我不打搅你了。今天我的话说多了,对不起。”

    没有得到回答,莉莉也没有再勉强斯内普,而是对着他微微一笑,跟他道别后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莉莉远去的身影,斯内普难得久久怔在了原地,纹丝不动。

    缓缓地,他闭上了眼睛。

    是的,莉莉对于他来说,是什么呢?

    她就是他生命里的第一缕曙光,在他最黑暗的时光里照亮了他的生命。

    她是他童年的第一个伙伴,但是他在她面前依然十分拘谨,是的,是一种面对着神一样的拘谨。

    当她身边站了比他无论是家世还是其他方面都比他优秀的时候,他会产生自卑的情绪。他害怕莉莉会被波特迷惑而远离他。

    被詹姆斯欺负的时候,他是有希望过莉莉能出现,希望她能来维护自己,长久以来,他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就像一个渴求母爱的儿子对着母亲。

    至于艾莉萨——

    在艾莉萨面前却完全不同,这时他才有种面对同龄人的感觉,他可以完全放任自己,做回那个真实的自己!

    可是,他为什么要自卑呢?

    那种不同的情绪又是为什么?

    后者或许可以先放一放,但是前者——

    也许正如莉莉所说的,他需要的不是她的维护,而是找到属于自己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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