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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遇见什么无论生活怎样他他都面带笑容。他姐已经结婚外出,给他的接济不多,他基本靠捡垃圾为生,却并不乞讨,捡到任何食物都敢往嘴巴里送,好一点的还要拿回去孝敬他生病的父母——当然这是多年以前还没实行基本生活保障时候的事。

    要说落到人生谷底,他比詹定凯更加落到人生谷底,他又不懂詹定凯在街头巷尾卖弄的“文化”,也不能和善于强词夺理的詹定凯争论,可詹定凯唯一打不败的人却是他。

    袁五儿还是一个天才的舞蹈家。他身材匀称、个头适中、皮肤白皙。

    他的招牌动作有两个:其一,双拳相碰,抱于胸前,头向右倾斜四十五度。其二,右手轻抚后脑勺,头向左倾斜四十五度。凡是人类,都会觉得她这两招非常可爱,敝地方言称之为“乖”。

    云南有一民歌,曰《猜调》,或曰《小乖乖》,一开口就唱道:

    “小乖乖来小乖乖,

    我们说给你们猜:

    哪样长,长上天,

    哪样长长水中间?

    ……”

    这个袁五儿的招牌动作之魂,就是一个“乖”字,无意间的动作,比之詹定凯人为的哗众取宠的有趣还要有趣。

    这天阳光灿烂,正是春日融融的好日子。袁五儿今天捡了一大背垃圾,找个街沿一屁股坐下去,把满满一稀眼大背篓的垃圾放于街沿上,再将用于翻检垃圾的生锈烂火钳放在一旁,仰靠着背篓,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这条街是挨着从镇南流过的绿川河的,街的那边是宋代

    遗留的石栏杆,石栏杆下面是几丈高的古城墙,城墙下面是石阶、石盘和石道,石盘和石道下面是清澈见底的河水,河对岸是顺着河流蜿蜒的青山,长满绿树和翠竹。

    从城墙顶部和石栏杆旁边,居然每隔十多步,就弯弯曲曲长出一棵名叫黄桷的参天大树来,所以那一带不仅青石栏杆整齐清洁,而且栏杆之上浓荫蔽日。

    这时街上两个泼皮温三和戚四走来,对他恶狠狠命令道:

    “摸,摸脑壳!”

    袁五儿搞了半天才知道是要叫他跳舞,并不推辞,不顾劳累,站起来双臂上举,东指一下,西指一下,还搞得很有节奏感。

    然而两位泼皮并不满足,又厉声叫道:

    “摸,摸脑壳!”

    但是袁五儿依旧按部就班跳他的舞,不到“摸脑壳”的时候绝对不摸。

    为人出名刻薄的戚四,家里已经死到只剩他一人,脾气暴躁,见袁五儿不听指挥,上去一拳打得袁五儿火星乱溅。

    但袁五儿依旧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温三只好屈尊做了个摸后脑勺的动作,袁五儿终于懂了,连忙把那很乖的动作做出来。

    那两个泼皮虽然没看成双拳相碰,但交流实在困难,只好悻悻走掉。

    这天詹定凯前往请安的途中走到这里,又看见袁五儿那白皙的皮肤和大黑瞳仁的双眼以及匀称的身材,就非常生气,他从来自认为天下最美,只不过稍嫌肥胖。他在街头“阐理论”,由于不懂装懂,漏洞百出,常常被大家哄笑,他感到被注意和被需要的快乐,但他感觉他的观众总是比袁五儿少。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恶狠狠地盯住袁五儿双眼,对袁五儿说道:“谁收春色……”

    袁五儿一脸茫然。

    他又说道:“异……”

    见袁五儿连“同”都答不出,想到还有比他更笨的,他得意起来。

    他接着说:“人家都说你舞跳得好,我看不好!”

    袁五儿依旧笑着,好像依旧很快乐。

    詹定凯又对袁五儿说:“你摸头就是摸头,怎么好意思说是跳舞?舞是艺术,是你跳的吗?”

    袁五儿礼貌地说:“我家老汉老娘还没吃早饭。”说完目光温驯地望着詹定凯,一边蹲下去,背起背篓要走。

    “朽木不可雕也!”

    詹定凯用当年同学们嘲笑他的话骂袁五儿。

    袁五儿照旧很快乐,回头眼望着他,乖乖地走了。

    关键袁五儿从头到尾一直很快乐,所以詹定凯并没有打败他。

    228.奇迹

    曾有炽从来没有脸红过。

    229.贪心

    詹定凯总是希望天下财富都归他一家。

    230.爱憎分明

    肖冯跃在求人帮助的时候把人当亲人,在不需要帮助的时候立即把人当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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