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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以为死得不值得。”

    东海岛主姬天雄闻言大怒,浓眉突然一立,双足一顿地面,飞步向前冲去,直扑鲸海叟而来。

    燕少玉见状心头一紧,突然朗喝一声,飞身出手,一把扣住东海岛主姬天雄右手门脉,道:“姬伯伯,冷静点。”

    东海岛主姬天雄明知自己决非鲸海叟之敌,虽然一方之雄,那肯当此懦弱之名义,登时大怒,道:“燕少玉,你少恃技凌人。”

    燕少玉俊脸一变,却立时忍了下来,谈谈的笑道:“姬伯伯,匹夫之勇不是智。”

    东海岛主姬天雄与他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笑脸迎人,一时之间,倒拉不下脸来发怒,只冷冷的道:“假使你我移位相处,你会怎样办。”

    燕少玉俊脸轻微的抽动了一阵淡笑道:“姬伯伯,不管怎样说,只要燕少玉活着,你就不能与鲸海叟交锋。假使,你认为有那种必要的话,你可以先把我放在岛上。”话落松手退下一步。

    东海岛主姬在雄心中十分感动,但他不能就此软化下来,冷声一笑道:“燕少玉,希望你不要过份逼迫我。”话落转身欲行。

    燕少玉剑眉一扬,横出一步,重又阻止东海岛主姬天雄身前。

    东海岛主姬天雄大怒冷叱道:“燕少玉,你真个想死?”声落举手一掌,向燕少玉右颊扫去,劲疾无比。

    燕少玉冷漠的笑了笑并不闪避,这一着大出东海岛主姬天雄意料之外,惊怒之下,猛然吸气收劲,拍的一声脆响,燕少玉右颊已挨一掌,润玉般的俊脸上,立时浮现五道高高红印,嘴角之下,鲜血激流而出。

    圣婴童子怔怔望着两人,这翁婿二人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那个做的不对?

    东海岛主姬天雄又痛又狠的望了燕少玉一眼,冷声道:“老夫已警告过你了,下一次,可没有这么便宜。”话落再度转身。

    燕少玉淡然的笑了笑,横身又阻在东海岛主姬天雄身前道:“岛主,你还没放下我。”

    乾坤遗叟陈义成怔怔望着燕少玉,心中反复自语道:“原来他是个如此重感情的人,以他的性情,竟能笑脸迎受这一掌之辱,这真是天大的奇事。”

    鲸海叟脸上却涌出一抹狡猾的阴笑。

    东海岛主姬天雄木然的盯着燕少玉,摇着头道:“少玉,我视你犹如己子。不要逼我,你知道今天场面我是决不会软化的,姬天雄已忍得太多了。”

    燕少玉沉重的笑了笑,道:“姬伯伯,燕少玉幼遭不幸,因此,我知道一个温暖的家比什么重要,姬伯伯,江湖名利,转眼成空,你,你何必把有限的人生路程花费在名利上呢?姬伯母与凤仪都在等着你,你的命,已不再只是你自己的了。”

    姬天雄黯然的摇摇头,道:“少玉,你了解的可能比我还多,但是,你的心思白费了!姬天雄心意已决定,别逼我走上绝路。”

    圣婴童子老经世故,一见就知这局面决对无法用言语化开,心中早就在盘算着两全之策,此时,他突然举踵走到两人身前,一笑道:“这样争下去,何时方了,人家那边在等着呢?”

    鲸海叟闻言阴沉的一笑道:“阁下可是有了什么解决之法了?”

    圣婴童子冷冷一笑道:“也许这方法更会使尊驾称心。”话落转对二人道:“一个不动手,一个难下手,这局面太难解决,是以,依我顽童之见,不如我与岛主打上一架,岛主胜了,就算胜了我师弟了,一切自然由你做主,如何?”

    东海岛主姬天雄冷声道:“你是局外之人。”

    燕少玉心中也不赞成。

    圣婴童子笑道:“岛主你放心,咱们速战速决,决用不了太多时间,我师弟决不会抢了你的机会的,怎样?”

    燕少玉闻言心头突然一动,脱口道:“在下赞成。”

    东海岛主姬天雄冷笑一声道:“老夫不赞成。”话落转身向鲸海叟走去。

    圣婴童子见状长笑一声,道:“岛主,我两个都愿意了、怎么就只你一个反对呢?这多不公平的。”声落突飞身出手,一指向东海岛主腰际软麻定点到。

    东海岛主姬天雄心头一震。怒哼一声,突然回身一掌切向圣婴童子点来的手腕,出手极快。

    圣婴童子另有目的,见招急忙收掌,斜退五尺,笑道:“岛主这一掌太快!”

    东海岛主姬天雄并不追击,陡然转身,才一举步。突又听圣婴童子笑道:“我顽童还没输给你呢!”声落一指重又点向东海岛主姬天雄软麻穴,来势比上一次更快。

    东海岛主姬天雄大怒,冷喝声中,霍然转身,指顾之间,连攻出七八掌之多,出手速猛无伦。

    圣婴童子是鸣凤老人的弟子,功力虽然差燕少玉许多。但却并不弱于东海岛主姬天雄,见招朗笑一声,侧身避出半尺.

    绕着东海岛主姬天雄急转。

    东海岛主姬天雄只希望速战速决,出招极快,怎奈圣婴童子人小溜溜,功力又不在他之下,一旦存心与他游斗,一时之间,又如何能伤得了他。

    两人之战,一个是存心游斗,一个却无法脱身,谁都看得出来,这一战,决非短时间内所能解决。

    鲸海叟这时也看出了圣婴童子的用心,心中不由暗怒,精目一转,另一个念头又生。

    燕少玉阴冷的笑了一声,道:“鲸海叟,在下以为你不用再等了。”

    鲸海叟冷冷一笑道:“老夫也这么想。”

    燕少玉缓向前移动了几步,冷冽的道:“不知是你先上还是他们先上?”

    鲸海叟阴沉的向前跨上两步,大笑道:“燕帮主千里迢迢来东海、我鲸海叟身为此地之王,如不亲迎,岂不慢待了贵宾?

    哈哈”笑声中,双臂之上已运足了功力。

    燕少玉冷声一笑道:“客不压主,阁下出手吧!”

    鲸海叟冷然一笑道:“老夫倒沾了做主人的便宜了。”话落突然出掌,向空中一挥,道:“燕帮主,老夫第一招已用过了。”

    燕少玉冷冽的─笑道:“鲸海叟,燕某不领你的情。出手吧!”

    鲸海叟老脸一变.杀机突现面宇之间,冷喝一声道:“燕帮主。那么老夫承认了。”话落双掌猛然一抬、闪电般的正面向燕少玉胸口拍来。没有呼轰之声。但却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潜在压力。

    燕少玉心头一震,双掌也跟着急拍而出。

    轰隆!一声大响,两人四掌已然接实。回旋的气流刮面如刃,靠近的几个岛主,不由自主的全都退了一步。

    飞沙弥漫如烟,地上陷入一个五尺多深的大沙坑。

    两人各自退了三步,浮沙直没足踝。

    乾坤遗叟陈益成毫无表情的望着那一片渐渐沉落的海沙。眼前仿佛又出现当日他战燕少玉的那一幕。

    黄沙一落,视线清明,鲸海叟一见燕少玉身前的足印与自己的同样多,心头不由骇然大震,忖道:“此人功力,端的令人无法想象。”转念之间冷笑道:“燕少玉。你的功力出乎老夫意料之外。”

    燕少玉冷冷一笑道:“你鲸海叟的功力,却不如我燕少玉想象的那么高。”

    鲸海叟心头一紧。但末形之于色,冷然笑道:“不过,燕少玉,老夫和别人不同,我不会让你腾上空中的,据老夫所知,几乎所有的人,都败在你那一招之下。”

    燕少玉冷冽的道:“但愿阁下如愿以偿。”

    鲸海叟向那些骇然而立的岛主扫了一眼,突然阴冷的笑道:“燕少玉,你知道老夫要怎么对付你吗?”

    燕少玉漠然一笑道:“在下没有那份闲情想这些,鲸海叟你该发动了,在下相信你不会让燕某先动手的。”

    鲸海叟自己心里有数,燕少玉如果真个一发动攻击,他将无法阻拦他腾身飞起,闻言精目一转,突然回头沉声对那些岛主道:“你们去把那两个打斗中的收拾下来!”话落飞身扑向燕少玉跟前,喝道:“陈益成,你报仇的时候到了!”说话之间,连拍十二掌之多,压力如山,弥漫一片,令人窒息。

    燕少玉冷笑一声,侧身避过正面。双掌齐出,展出两种不同的武功,刚柔并济,威猛无伦。

    转眼之间,两人已互换了三个照面。

    这时,三十九个岛主已向打斗中的圣婴童子与东海岛主天雄这边扑到,圣婴童子脸上嘻笑之色一收,沉声道:“岛主,咱们还要打吗?”

    东海岛主姬天雄打了半天,怒火渐渐消失,闻言冷声道:“你说要打,我们就再打下去。”

    圣婴童子一笑,道:“再打下去,岂不被别人拣了大便宜,不打也罢。”

    恰在此时,第一个来到之人已举刀向圣婴童子砍了下来,圣婴童子矮身一旋,右手短刀向上一扬,架住那人下砍之势,左手短刀一斗,突然使出一招月挂疏桐,一闪插入那人小肚之中。

    一声惨叫,惊得攻上来的群岛岛主怔了一怔,但却更加深了众人的拼命之心,一连串的怒喝声中,登时来了十多个上来。

    东海岛主姬天雄已消的怒火又生,大喝声中,手中长老鹅冒刺一挥,立时就有一个冲上来的岛主被他断了一臂。

    但是,人潮如期.两人虽然武功高深,怎奈东海这些岛主也都不是新手,何况.此时众人已起了拼命之心,死伤不惧,只进不退,形同狂人。

    两人这番陷入重围,便无法冲得出来。众人虽然一时之间伤不了两人,但两人却同样不易伤到他们。

    那边,鲸诲叟久战燕少玉不下,又见乾坤遗叟陈益成始终袖手旁观,而不参战,不由怒声道:“陈益成,你难道不想报当日之仇了吗?”

    他说话一分神。立时就被燕少玉逼退四五步。

    乾坤遗叟冷笑一声“新仇旧恨,老夫在这里衡量轻重,一时之间,尚难决定的。”

    鲸海叟猛攻两掌,喝道:“陈益成,老夫曾救过你一命。”

    乾坤遗叟陈益成冷冷一笑道:“但你并未把老夫救全,你也是武林中人,因此,老夫相信你一定知道武功对我辈的重要性并不亚于生命。”

    鲸海叟闻言心头一震,双目中毒芒一闪,飘身攻出十八掌,趁机脱口道:“那你是说我两人之中,谁都有被你攻击的可能了?”

    乾坤遗叟陈益成冷笑道:“不错,都有可能。”

    鲸海叟闻言心念一转,不再言语,全力向燕少玉攻来!这时,由半山岛的那边,正有一艘大船向这边飞驶而来,但岛上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突然,打斗中的鲸海叟大笑道:“哈哈燕少玉,你那两个同伴只怕不济事了。”

    燕少玉全神贯注在打斗上,闻言不由一怔,就在这一怔之际.鲸海空一掌已向他有肩斜劈而下。

    乾坤遗叟陈益成见状脱口道:“右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言警告燕少玉。

    燕少玉心头一震,急忙侧身.只听嘶!的一声裂帛大响于他右臂之上,被鲸海叟划了一道半尺多的血槽,仅只毫厘之差.一条有臂就被鲸海叟切了下来!

    燕少玉才一退,鲸海叟突然返身倒射出,挥手向一旁乾坤遗叟陈益成。

    乾坤遗叟陈益成没料到他会突然放弃方才身受新创,惊魂未定的燕少玉而突然攻击自己。惊骇之下,双掌提足了六成功力.慌忙拍了出来!

    砰然!大震声中,挟着一声闷哼,乾坤遗叟陈益成跌出四丈多远,口角血流如注,落地名半天爬不起来。

    鲸海叟一掌把乾坤遗吏震出四丈多远,时间并没有花的太多,仅只这段时间,燕少玉已缓过气来。

    就在鲸海叟欲待回身再来之际.突听燕少玉怒叱一声,道:“鲸海叟,你还想往那里走。”

    鲸海叟闻言心头一震,猛抬头,却见燕少玉双手搭在腰际,人已腾起二十多丈高。

    这时,那边沙地上,乾坤遗叟陈益成已爬了起来,看看燕少玉腾起的身影。他苍白如纸的老脸上.掠过一抹报复性的残酷笑意。

    老脸骇然一变,鲸海叟的反应实在快得令人意料之外,似乎他连念头都没轮,突然倒地向外滚,方向正对着乾坤遗叟陈益成。

    这时,空中的燕少玉已幻出九尊坐佛,从高空盘旋而下九道红虹,随着他盘旋的身形.如电光般的射了下来。

    蓦地,韩坤遗叟陈益成大喝一声,道:“鲸海叟,老夫这一掌你还不还吗?”

    鲸海叟急着闪避空中的燕少玉.那曾料到重伤之下的乾坤遗叟虽在重伤之下,但这一掌却正击中鲸海叟的要害。

    一声修哼声中,鲸海叟直滚而出的身子,突然横飞出三丈多远,落地连撑了好几撑,却无法撑起身来。

    银芒一闪,九柄短剑相隔半尺距离,分别落在鲸海叟滚出线路的前方,直没沙中,如果鲸海叟滚的方向不变,这九柄短剑该正好钉在他身上的各部要害上。

    乾坤遗叟陈益成冷冷的扫了飘然落地的燕少玉一眼,道:“燕少玉,从今之后,武林中将再无人能与你抗衡了。”

    燕少玉冷冷的道:“要的话.也许只有你。”

    乾坤遗叟陈益成大笑道:“哈哈你以为他那一掌打得轻吗?哈哈他原想一掌置老夫于死地的,但是,却没料到老夫会飘身躲去他不少功力。”

    地上的鲸海叟冷冷的道:“陈益成,你得到了什么。”

    乾坤遗叟陈益成冷冷道:“老夫得到的不少。最低限度,老夫被人打了折扣的功力,已得到了相当的补偿,损失最大的,亦是你鲸海叟霸业末成,却填上了一条老命,我陈益成之言不错吗?哈哈”鲸海叟冷冷的道:“老夫死得并不孤独,起码有你相伴,只要燕少玉了却你我之间的争夺双亡之利。”

    乾坤遗叟冷冷一笑道:“老夫并不觉得遗憾,因为,老夫心中早已拿定了主意,如果老夫不能消除他天龙帮,天龙帮就得称霸天下,因为老夫北海一派,瓦解于天龙帮,老夫也败在燕少玉手下,是的,老夫不愿天下有第二人再胜过燕少玉,而把老夫逼成第三个武林枭雄。”

    鲸海叟闻言怒极,厉声道:“好匹夫,原来你早已存了谋夺老夫之念。”

    话落突然从沙地上撑了起来,举步蹒跚的向乾坤遗叟陈益成走去。

    乾坤遗叟陈益成目注渐渐走近的鲸海叟阴冷的狞笑道:“来来来,现在你我都在重伤之下,虎死留皮,人死留名,你我既然登上武林的宝座,却也该争下高下,以决定谁居第二的。”

    燕少玉的俊脸微微搐动了一阵,那边的场面,他似乎完全忘了,冷漠的惋惜似的道:“陈益成,此时只怕不是你买弄豪情的时候。”

    乾坤遗吏陈益成目注渐渐卖逼近的鲸海安,大笑道:“是时候了,是时候了,老夫此时再不买弄,等一口气咽下去,便永无卖弄之期,是吗?燕帮主,哈哈”笑声虽然已无那种震人的内功,却仍是那么高昂豪放,只是,多少含有英雄末路的意味。

    鲸海叟阴冷的道:“陈益成,难得你还笑得出来。”

    “难道你以为老夫该哭不成。”

    燕少玉本然的注视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着,他这时只要一出手,便可以把一切化解了,但是他很明白,此举没有点意义,因为,这两个人争的并不是命。

    鲸海叟此时已逼近乾坤遗叟陈益成身前不到五尺处了,但两人谁也没有出手的意思,也许,他两明白这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乾坤遗叟陈益成冷冷的向前迈动着沉重的步子,两人几乎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

    距离由五尺缩短到三尺,立然,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各自扬起双掌向对方拍去,两人虽然都用了全力,但那掌出的速度,却是那么缓慢,缓慢的犹如常人一般,没有呼轰的掌风.也没有令人窒息的压力,但是,这却是两人生死的一博。

    拍!一声清响,两人同时仰跌在沙地之上,由那微微的轻响,震力该不会太大,但两人口中流出的血,却多得令人吃惊。

    乾坤遗叟陈益成吃力的转过身来。双手撑地,连撑了四五次,才挣扎着坐了起来,但却无力再站起来。

    鲸海叟也把身子转了过去,但却无法撑坐起来。

    乾坤遗叟陈益成吃力的大笑道:“看来老夫有承让了。”

    鲸海叟闻言白发根根竖起的大吼一声,猛撑坐了起来。

    但身子方才坐稳,便又倒了下去,沉重的叹了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咽了那一口最后的气。

    一代枭雄就此长逝了他原有一处自己生活的洞天福地,但他却眷恋着千丈红尘,幻想着称雄的美景,而忽略了那美景末达的障碍。

    乾坤遗吏陈益成盯视鲸海里的尸体良久,突然大笑道:“如此看来,老夫真是当今武林中的第二个了,哈哈难得多多难得啊哈哈”随着凄凉的笑意,口中流出的鲜血,染满了他的胸襟。

    燕少玉冷冷的喝道:“阁下已近死期了,仍然不悟吗?”

    乾坤遗叟陈益成用那双漫散无神的眸子注视了燕少玉良久,摇头笑道:“老夫争名争了一生,此时才觉悟已与事无补了,不如硬到底,死后也可留个硬汉之名,虽然,老夫已已不可能听到或看别人说了。”

    燕少玉感慨的脱口道:“自古以来,名利害人.但却无人能真正看破。”言下似有无限感慨。乾坤遗叟陈益成一怔,道:“燕少玉,以你此时所得,说出这种话来,太不值得了。”

    燕少玉漠然摇摇头道:“燕少玉并没有得到什么。”

    乾坤遗叟陈益成又是一怔道:“你已得到了武林之主的宝座。”

    燕少玉冷冷的道:“燕某要办的事,已结束于东海,自始至终.燕少玉就未眷恋过武林生涯,江湖岁月。”话声十分平淡坚决。

    乾坤遗叟陈益成茫然的思索了一阵,道:“老夫已是将断断气之人了你你可以说一一切老夫无无法看到的事。”

    燕少玉淡然笑道:“正因为你要死了.所以燕少玉才说出要说的话来。”

    乾坤遗叟陈义成茫然的点点头,道:“假使老夫当初有有你的十分之一,也也也许不会,被被人称称为武林枭、枭雄,但老夫,并并不后后悔,老老夫一生未悔过任何一一件事。”话落颓然卧倒沙地之上,离开了他眷恋着的人生。

    燕少玉茫然的笑了笑,举步向前走去.覆身从沙中拔出九柄短剑,嘲笑似的自语道:“活着,以为自己得到了什么,死了的,以为自己失去了什么,生死的距离原不太远,得失又有什么值得计较呢!”

    恰在此时,突然后面传来两人长笑,接着,有人惊叫道:“鸣凤朝阳!”

    接着便传来一片惨嚎之声。

    燕少玉闻声心头一震,突听一个熟悉而阔别已久的声音笑道:“少杀几个吧!何苦呢!”说话正是朝阳神叟。

    接着又听到鸣凤老人阴沉的声音道:“师傅岂能不如弟子,你行你的善,我杀我的人,咱们互不相干。”声落又是一连串惨号声。

    燕少玉霍然转过身来,只见地上尸体纵横,血染海沙,三四十个岛主,已剩下不到三四个了。

    朝阳神叟愣愣的站在一旁,鸣凤老人却仍然忙得不可开交。

    突然,圣婴童子叫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傅.这几个就留给弟子我吧。”

    鸣凤老人大笑一声.挥手又劈倒了两个岛主,场中就剩下与圣婴童子对敌的一个,然后跃到一旁。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把这一句背会了。”

    圣婴童子笑道:“不太久!”

    东海岛主姬天雄整了一下凌乱沾血的衣襟,急步走到两人身前,恭身道:“姬天雄拜谢两位前辈援手之德了。”

    朝阳神叟拱手笑道:“不谢不谢。”

    鸣凤老人却大刺刺的受了一礼,道:“听说你对我徒儿不错,这是好人的好报应。”

    朝阳神里见他说得蛮正经的,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心说:“你的好坏之分,永远没个标准。”

    燕少玉这时已走到两人身前,双膝跪地,叩声道:“少玉拜见师傅。”

    朝阳神叟正容受礼,沉声道:“少玉,这些年来,”

    鸣凤老人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挥手道:“少玉站起来,我给你讲过多少次了,男儿最珍贵的就是膝盖,岂可轻易跪地,快起来。”

    朝阳神叟沉声道:“我的话还没说完。”

    鸣风老人阴沉道:“我的说完了,起来吧!”

    朝阳神叟道:“等我说完了。”

    鸣凤老人白眉一竖,喝道:“老儿,自从收了这个徒弟咱们也有多年没打过了,现在,我要他站起来,你却要他跪着听训,这件事真难解决,来来来,老方法。”话落纵身侧出五尺,神情十分严肃,显然不是戏言。

    东海岛主姬天雄见状一怔,忖道:“这两个人生性有天涯之别,却怎会合传一个弟子呢?真是天大的怪事。”

    朝阳神叟见他真个要打,只得挥手道:“少玉起来吧!”

    燕少玉叩头起身。

    鸣凤老人立时回嗔作喜,上前拉起燕少玉的手,右手大姆指一竖,道:“少玉,要得,我一直担心我被那和尚心的传染了,却婆婆妈妈的劝人为善。没有一点丈夫气概,却没想到你比我当年更行,哈哈老夫真是喜出望外了。”

    朝阳神叟气道:“什么叫丈夫,你可有定义。”

    鸣风老人阴沉的道:“当然有,不但是丈夫,连君子我也有定义,你听着,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可要我再解释一番?”

    朝阳神叟冷冷的道:“听别人的,那是你的定义。”

    鸣风老人笑道:“既然有别人的想法与老夫相同,足见此理不假,这是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啊!”朝阳神叟知道再跟他辩下去,永远没完没休,自己就是真个辩赢了,他又要找自己打上一架,还是不辩的好。

    这时圣婴童子也走过来,分别见过两人,朝阳神叟道:“目下东海算是平定了,我们先回半山岛吧!”

    圣婴童子问道:“两位师尊从半山岛来的吗?”

    朝阳神叟望了燕少玉一眼道:“我们刚到那里,便又被你师傅赶着上船到这里来了。”

    燕少玉心头一动,沉重的道:”师傅,少玉双亲与姐姐的尸骨埋于何处,尚望师傅指定,以便弟子前去拜祭。”语气十分低沉。

    朝阳神叟沉重的,道:“我们到此,这是专为送你亲人的尸骨了!”

    燕少玉闻言急声道:“在船上?”

    鸣凤老人沉声道:“人死不能复生,少玉,多年来,你奔波武林,为报仇历尽艰险,孝心人神共鉴,如果再涕泪交流,可就太没骨气了。”

    朝阳神叟闻言心说,就只有为了他,你才会说出这种关怀与安慰别人的话来,与人之间,真有缘份。

    燕少玉惨然的点了点头,道:“少玉能承担起任何打击。”

    鸣风老人拍手,道:“对,有骨气.这才是我的好徒儿,那些小姑娘担心我们海上遇难把船弄沉了,所以把你双亲与妹妹的尸体留在半山岛上。”

    燕少玉急声道:“我们现在就动身吧!”话落当先前行。

    众人都了解他此时的心情,谁也不想再说什么,随后而行。

    大船驶的速度很快,但燕少玉却仍然觉得慢如蜗牛,了望着远处隐约高耸的半山岛,他面前仿佛映出三张模糊不清的亲切面孔。

    终于,大船驶近了岛岸,百凤女与三位姑娘以及众人此时全都站在海岸上,他们目注驶来的大船,一个个脸上却挂着快乐幸福的笑意。

    船距海岸尚有二十多丈,燕少玉已迫不及待飞身纵落岸上,目注迎上来的三女,道:“我双亲在那里?”

    三女一怔,突然会过意来,九阴女白凤道:“在那边,姬伯母说要你亲自去迎接,不许我们动,少玉,你想开一点好吗?”

    话声充满关怀与乞求。

    燕少玉扫了那三张清丽脱浴。而充满关怀的粉脸一眼,急声叫道:“快带我去?”

    三女默默的互视一眼.转身向一堆高石丘走去。

    平洁的一方青石上,放着三只坛子,两个高有五尺的居后.前面放着一个三尺高的小坛子。

    目注这三个瓷坛,燕少玉双脚开始颤抖而不听指挥,他吃力的移动着脚步,缓慢的走到青石之前,默默的跪了下来,明亮的星眸上,涌上一层朦胧的泪光。

    三女也随在他身后跪了下来.美目中全都泪光莹莹了。

    默默的拜了九拜,燕少玉跪行到青石之前,缓缓站了起来,冲出颤抖的双臂,抱起右边一只大的瓷坛,缓缓搂入怀中。

    朝阳神叟,鸣凤老人悄没声息的落在燕少玉身侧。鸣凤老人声音仍是那么阴沉地,但却使人没有阴沉地感觉,他轻摇着燕少玉的肩膀,低沉的道:“我相信你不会使我失望。”

    燕少玉转过身来,凄凉的笑了笑道:“少玉曾说过能受得起任何打击。”

    似乎有意把话题岔开,朝阳神叟道:“少玉,今后你准备在那里安身,海岛之上很清静,假使你再息居波林中的话,这里倒是个好地方。”

    这次的鸣凤老人没再反对,脱口道:“老儿,咱们大概从生下来就是敌对的,只有这一件,老夫以为你说得很对的,少玉,你意见如何?”

    燕少玉感激的扫了两人一眼道:“少玉已厌倦了江湖岁月.当然要遵从两位师尊之见。”

    东海岛主夫妇闻言险上同现喜色,三女粉脸已涌出幸福的笑意。拔山神牛刚有点茫然,但别人笑,他也跟着笑了,虽然,他不大明白为什么要笑。

    朝阳神叟道:“中原你没有未了的事吧?”燕少玉俊脸一红,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大不了,除了”

    鸣凤老人听了半天不闻下文,不由急声道:“你是怎么了?

    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了。”

    姬凤仪娇声道:“少玉还要到神宫去接一位方姐姐。”

    朝阳神叟与鸣凤老人闻言同时一怔,鸣凤老人脱口道“此言当真?”

    燕少玉俊脸更红,低声道:“是的,除了这个以外,少玉还得上一趟嵩山,把‘莲台九佛’还给少林的弟子。”鸣凤老人大笑道:“这有什么难以开口的,我与这老儿打了一辈子光棍,能收个弟子多讨几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正可稍补我俩的却憾,对不对,老儿?”

    三女闻言粉脸同时映霞。垂着不语,娇脸上却同时浮出幸福的笑意。

    朝阳神叟沉声道:“你一辈子语无伦次,到老还是如此。”

    鸣凤老人霜眉一扬道:“难道老夫说他不该吞吞吐吐的这话也不对?”

    突然石后响起一个沉浊的声音的道:“如果他如此吞吞吐吐的少说上‘除了’两个字,两位也就得不到补偿了。”

    众人闻声一怔,全都凝目向发声处望去,只见二十丈外一块高石上,迎风站着一个白发婆婆与一个粉脸低垂胸前的少女,三女见状不由同时一怔。

    鸣风老人笑声道:“他少说除了两个字,你又敢把我徒儿怎样?”

    老太婆右手一扬,迎风扬起一莲青芒,道:“老身就把毒针送他,虽然,连凤儿也会恨我,但老身却不在乎。”

    鸣凤老人大怒,飞身就要出手,突听三女同声说道:“方姐姐,我们终于在一起了。”话声中,白家姐妹已扶着姬风仪向石上扑去。

    朝阳神叟一把扣住鸣凤老人道:“别忙,这不关我们的事。”

    鸣凤老人脱口道:“她是谁?”

    姬天雄插口道:“玉杖奇媪屈玉姬,她曾救过少玉的命。”

    鸣凤老人闻言一怔,道:“那,老夫是真的不该动火了,少玉,快去接待他们吧,我们今天不走了,老儿,酒席之上,咱们只怕又得向人家说上两句好话了。”话落扫了玉杖奇媪一眼。

    朝阳神叟笑了笑道:“少玉,去吧,接他们吧,神宫之行,只怕将来更免不了,哈哈,今天,这海岛之上可真要热闹一番,哈哈”燕少玉小心的放下白瓷坛,举步向那边走去,他不敢违背这两个自幼抚养他长大的老人,也不忍心抹煞这两位多情少女的一片纯情。

    东海岛主夫妇起来接待朝阳,鸣凤二老,半山岛上,此时也充满了喜气与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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