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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现在是大半夜，但由于罗宣放的那一场大火，因此苏云卿这里根本别想消停。
或者说，不仅仅苏云卿别想睡觉了，姜尚那么大年纪了都得跟着熬通宵。
毕竟杨戬去送东西，回来的时候还顺带着把姬发包括姬发那边的幸存者都给带回来了。
此时的天色已经蒙蒙亮起，苏云卿听说姬发来了有急急忙忙过去见他。
姬发见面之后倒是对苏云卿先施一礼：“多谢北伯侯相助。”
不过姬发虽然客气，但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官员们可没那么友好，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们都觉得这火是苏云卿放的。
苏云卿也不去管那群人的脸色，而是对姬发说道：“有件事情我想对武王说明，西岐大火并非是我所为，但那放火之人确实与我有些关联。”
这么说着，她便把罗宣的事情给姬发说明了。
姬发还未开口，他身边的散宜生就先哼了一声：“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来骗人？”
苏云卿道：“散大夫以为，我若真的打算一把火烧了西岐，你们此时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么？更何况，散大夫到底是看不起武王还是看不起我？若此事真是我所为，我何必派人去救你们，只需派出少许精兵就可一战而下，但我想火起之时你们应当没有看到任何配合进攻的军队吧？”
苏云卿要是真的放火，傻了才不让人配合进攻呢？
这么明显的事情看不出来？
散宜生当即一脸愧疚：“是我小人之心了，还请北伯侯原谅，此次大火多谢北伯侯仗义出手相助。”
苏云卿抽了抽嘴角：“讲真的，散大夫，你演的太假了。”
说起这个，就算是姬发也是一脸无语的样子，他看起来很想赞同苏云卿，但最后还是憋住了。
散宜生毕竟是从文王时期就辅佐西岐的老臣，这么开嘲讽似乎不太好_(:3ゝ∠)_
散宜生自己却摸摸脸：“我演的很差？”
苏云卿点头：“非常差，一看就是假的。”
这次，姬发没憋住也跟着点头了。
散宜生嘴角一抽：“……也不知我这是为了谁。”
苏云卿笑：“是是是，多谢散大夫，我知道大人是为了我。”
散宜生是个聪明人，苏云卿说的道理那么简单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但他明白不代表其他人也明白，姬发身后对着苏云卿怒目而视的人也不在少数呀，因此他故意刁难似的给苏云卿问个问题，其实就是在给苏云卿解释的机会，只要把这事说开了，其实也就没什么了。
毕竟西岐那边大部分也都是好人呀。
如今散宜生主动把这话说了，苏云卿也解释了，连带着姬发和散宜生都对此表态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更加不能闹事了。
苏云卿看着跟着姬发一起来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想了想还是说道：“关于武王来此的安排，我说一下我的办法，若有不妥的，还请各位指正。”
“北伯侯请讲。”
苏云卿道：“由于跟随武王一起前来的还有大量百姓，因此也算得上人数众多，我之前已经命手下士卒调整住处，如今也空出不少地方来，但毕竟数量有限，即便之后我们又临时搭建了不少草棚，但也只能勉强满足需求，因此短期内，大家可能都要辛苦一些。”
姬发点头：“这已经足够感谢了，北伯侯不必过谦。”
当然，除了百姓以外还有一大群的姬发的士卒需要安排，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我的想法是，军队就不必进关内了，我想就这么进入关内，无论是我还是武王都不放心，因此军队便驻扎城外，所需要的物资我会尽量筹集，但还是那句话，条件恐怕不比原本的西岐大营，这些日子辛苦艰难一些也是难免的。”
姬发对此毫无意见：“北伯侯所说已经极为妥当，就照此办理吧，姬发在此谢过了。”
“武王不必客气，你我虽然战场相见，但说实在话，我并不想与武王为敌，只是各自的立场身份不同罢了。”
这倒是真话，如果可以的话，苏云卿真心不想跟姬发打，她更愿意看着姬发和纣王打_(:3ゝ∠)_
安排好了姬发这边，苏云卿又匆匆忙忙的赶回去让申公豹赶来汜水关，毕竟姜尚什么的，让他做个军事指挥还好，处理内政也行，但真让他去搞外交忽悠人，那还是放过这位大龄劳工指望申公豹吧。
但苏云卿给申公豹传了消息之后也没空等他过来，只能把一众人叫来吩咐。
“如今和西岐那边的一切交往事宜由杨戬负责，等申公豹来了，这事就交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做，至于说其他……子牙，我知道你和申公豹不和，你们二人以往不过是进水不犯河水的相安无事，我知道这已经很好，但这次的事情却需要你和他齐心才能办成。”
姜尚本来就不是什么暴脾气的坏人，因此听到这话也点头：“只要他不给我找麻烦，我就不给他找麻烦。”
虽然估计着申公豹这种时候也不会给姜尚找麻烦，但苏云卿还是要说的：“就算他给你找麻烦，我也请你稍微忍耐一下，不要做出过激行为，是非公道自然由我回来之后决断，子牙，这种时候我们内部决不能出问题。”
姜尚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应下了。
苏云卿又对邓婵玉道：“龙吉公主那里还请你多多陪伴，毕竟都是女子，也要好说话许多。”
吩咐完毕，等一众人退下之后，苏云卿却独独留下了杨戬：“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杨戬却已经明白：“主公放心，这期间如果师叔与申公豹之间出现矛盾，我会尽量调和的。”
姜尚是杨戬的师叔，两人同出阐教，自然好说话，而申公豹这些年来和杨戬的合作也算愉快，苏云卿并不担心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等安排好了汜水关的事情，苏云卿叹了口气，她并不能休息，还得跑碧游宫呢。
讲真，一晚上没睡，现在还得跑远路，一般人可真受不了，也幸好现在体质特殊了，身体上并不觉得疲劳。
然而心累_(:3ゝ∠)_
你说罗宣这干的都什么事儿啊。
苏云卿赶到碧游宫的时候却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周围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以往苏云卿每次来，碧游宫都是弟子成群的，十分热闹，但这次人却少了许多……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八景宫的影子啊_(:3ゝ∠)_
不过倒是如同往常一般，苏云卿通报之后很快见到了通天。
通天看起来却有些疲倦：“你来了？”
苏云卿点点头：“教主，你没事吧？”
圣人就算几个月不睡觉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毕竟体质就不是一般人嘛。
可通天看起来却真的十分疲倦，苏云卿觉得对方大概和她一样，心累_(:3ゝ∠)_
通天并未多说，只是随手指了个位置：“坐下说吧，你来找我，是出什么事情了？”
阐教刚吃了个亏，想必短期内是不会有什么动作了，而且通天也不觉得阐教那边会给苏云卿找什么麻烦，他们一个劲的给他找麻烦就已经证明了阐教会全力帮助苏云卿了，只要苏云卿开口，阐教必然有求必应。
因此通天还真想不到苏云卿来找他是有什么事情。
苏云卿看他这样子并不想再拿罗宣的事情来给通天继续添麻烦，但这种事并非她不想就可以不做，因此苏云卿还是说道：“之前罗宣去了一趟汜水关，帮我攻打姬发了。”
通天眉头一挑，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闯祸了？”
苏云卿点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他确实在没有与我通气的情况下，自己放火烧了西岐驻地，包括城中的百姓，我知道修行之人少有在乎普通百姓死活的，但我却必须在乎，如今罗宣来找我，说是帮我攻打了姬发的大营，此事如何处置我实在是不好说，因此只能来找教主了。”
通天眉头一皱，顿时一副要发火的样子，可他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下去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
苏云卿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毕竟罗宣真要说起来也是给她帮忙的，以正常的思维来看，也确实是帮了大忙，没见大家一见有人放火第一个就想到是苏云卿干的么，可帮忙是一回事，罗宣偏偏在未取得苏云卿同意的情况下私自插手，最后还帮了个倒忙，这让苏云卿骂他也不是，不骂他又憋气。
其实这种事也算常见，生活中就会遇到不少的‘热心人’，永远是‘我以为’然后就出手帮忙，也不与人说一声，更不管被帮忙的人是否需要，最后惹出了麻烦，锅全是人家的，至于说他自己？‘不知道’‘不清楚’‘原本也是好心’这样的理由就足够了，至于说背锅的人，自己憋着吧，你不能骂人更不能指责，否则人家要说你不识好歹。
如果这真的只是如同生活中的小事，苏云卿笑笑也就过去了，大不了日后对这种人绕道走，但现在的情况却并非如此，苏云卿相信，汜水关大火，很快就会传遍天下，这事若是没个明确的说法，锅就真的只能苏云卿自己背着了。
可她背的太憋屈啊！
通天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要说罗宣做错了，可他错在哪里了？
找来找去，罗宣唯一说得上的，大概就是枉顾普通人生死了吧？
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这事情虽然做的不好，可若要重罚罗宣，似乎也不太可能。
你看当初阐教破十绝阵的时候，燃灯为了试探各个阵的具体情况，也是一个一个的把不知情的普通人先派进去以破阵为名送死，等试探出这阵法到底怎么回事并且有了应对之法了，他才会派阐教门下上场破阵。
因此真要说起来，普通人的性命在各教看来真的不值钱。
罗宣的错处，批评几句也就过去了。
你看当初燃灯，人家不仅没受批评，还要人表扬呢。
可事情却不能真的照此办理，至少通天明白，只苏云卿那里就不会同意只是口头批评几句就算完事。
他最后也只能说道：“让罗宣回来，就说他不遵我命，私自出山，还枉顾人命滥杀无辜，回来之后我再行处罚。”
苏云卿知道这已经是通天所能做到的极限，他不可能为了这事杀罗宣给城中百姓报仇的，毕竟他是截教的教主，不是人间的帝王，他不能做这种事情，也没有立场和角度对罗宣施加这样的惩罚。
“多谢教主。”
至少有了这句话，她回去之后就可以让罗宣趁早滚蛋了。
否则苏云卿轻易还真不好说罗宣什么话，更不好直接赶他走。
只是……
“我知道这时候说这种话不好，但我还是想请教主日后多多约束门下，罗宣的事情可一不可再。”
苏云卿说到这里却没往下说，她本想说罗宣已经大乱了她之前的计划，他们可以不在乎战后如何，苏云卿却要争取帝位，罗宣这么闹就是给她闹出一堆烂摊子来，再多来几次苏云卿还是收拾铺盖找女娲安心宅着算了。
所以最好还是让截教的弟子们消停点，不求帮忙，只求别凑上来添乱就好。
可这话她到底还是没有说。
通天却说道：“你尽管安心，若日后再有不遵我命令私自出山的，闹出事情来我会亲手取了他的性命！”
他之前狠不下心，却要多宝为他背负这些，这足够让通天难受了。
苏云卿这时候却觉得通天有点像早期的她，有时候明知道某些事情或许不那么正确，但却依旧狠不下心去做，她已经有过了一次足够深刻的教训，而通天，大概对于通天来说，多宝就是那道疼到让他醒悟的伤痕吧。
因为能够理解这种感受，通天现在的心情苏云卿大致也可以体谅，至于说通天如今这一脸疲惫的状态，似乎并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了。
苏云卿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教主也应当尽快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才是，截教的教主万万不可是如今这般模样，无论对您而言失去了什么，也无论对您而言心中的感受如何，您必须走出去，挺直了脊背以比以往都要更好的状态走出去，现在的截教需要这样的教主。”
多宝被渡去西方，截教弟子死伤无数，这本就是一个沉痛的打击，如今通天又是这幅样子，苏云卿完全可以想到，他应当是从诛仙阵回来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这对于截教来说真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失去多宝，失去那么多弟子，这些虽然损失很大，但截教本就人数众多，这些损失都是可以承受的，并不至于因此一蹶不振，可从今日苏云卿一路走来看到的气象来说，截教上下都挺低落的。
通天听到这话却笑了出来：“……我还要你说这些？”
苏云卿没回答，毕竟通天这笑的实在是不如他以往那么洒脱张扬。
通天大概也知道自己这状态太明显，终究还是收起了笑意，不过他看着苏云卿倒是颇感兴趣的样子：“你倒是让我意外了，这番话你并非是随口说出的大道理安慰人，你好像对此深有体会？”
到底是照本宣科的大道理还是真正经历过的人的经验之谈，这一点通天是分得出来的。
“我之前就很好奇了，你仿佛天生是个做领袖的人，你对一切都应对得当，甚至从你刚刚起步开始，你便从未在这方面犯过错误，这难道也是天道的眷顾？”
甚至在这种事情上，苏云卿的表现似乎比通天还要过来人的样子。
苏云卿想了想：“这大概是因为我以前犯的错误已经足够多了吧。”
她并非从不犯错，她只是在真正犯错之前便有人指正她，告诉她做错了，然后为她指出正确的道路而已。
而后呢？
她也有任性的时候，可她每次任性，似乎都犯了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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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现在是大半夜，但由于罗宣放的那一场大火，因此苏云卿这里根本别想消停。
或者说，不仅仅苏云卿别想睡觉了，姜尚那么大年纪了都得跟着熬通宵。
毕竟杨戬去送东西，回来的时候还顺带着把姬发包括姬发那边的幸存者都给带回来了。
此时的天色已经蒙蒙亮起，苏云卿听说姬发来了有急急忙忙过去见他。
姬发见面之后倒是对苏云卿先施一礼：“多谢北伯侯相助。”
不过姬发虽然客气，但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官员们可没那么友好，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们都觉得这火是苏云卿放的。
苏云卿也不去管那群人的脸色，而是对姬发说道：“有件事情我想对武王说明，西岐大火并非是我所为，但那放火之人确实与我有些关联。”
这么说着，她便把罗宣的事情给姬发说明了。
姬发还未开口，他身边的散宜生就先哼了一声：“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来骗人？”
苏云卿道：“散大夫以为，我若真的打算一把火烧了西岐，你们此时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么？更何况，散大夫到底是看不起武王还是看不起我？若此事真是我所为，我何必派人去救你们，只需派出少许精兵就可一战而下，但我想火起之时你们应当没有看到任何配合进攻的军队吧？”
苏云卿要是真的放火，傻了才不让人配合进攻呢？
这么明显的事情看不出来？
散宜生当即一脸愧疚：“是我小人之心了，还请北伯侯原谅，此次大火多谢北伯侯仗义出手相助。”
苏云卿抽了抽嘴角：“讲真的，散大夫，你演的太假了。”
说起这个，就算是姬发也是一脸无语的样子，他看起来很想赞同苏云卿，但最后还是憋住了。
散宜生毕竟是从文王时期就辅佐西岐的老臣，这么开嘲讽似乎不太好_(:3ゝ∠)_
散宜生自己却摸摸脸：“我演的很差？”
苏云卿点头：“非常差，一看就是假的。”
这次，姬发没憋住也跟着点头了。
散宜生嘴角一抽：“……也不知我这是为了谁。”
苏云卿笑：“是是是，多谢散大夫，我知道大人是为了我。”
散宜生是个聪明人，苏云卿说的道理那么简单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但他明白不代表其他人也明白，姬发身后对着苏云卿怒目而视的人也不在少数呀，因此他故意刁难似的给苏云卿问个问题，其实就是在给苏云卿解释的机会，只要把这事说开了，其实也就没什么了。
毕竟西岐那边大部分也都是好人呀。
如今散宜生主动把这话说了，苏云卿也解释了，连带着姬发和散宜生都对此表态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更加不能闹事了。
苏云卿看着跟着姬发一起来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想了想还是说道：“关于武王来此的安排，我说一下我的办法，若有不妥的，还请各位指正。”
“北伯侯请讲。”
苏云卿道：“由于跟随武王一起前来的还有大量百姓，因此也算得上人数众多，我之前已经命手下士卒调整住处，如今也空出不少地方来，但毕竟数量有限，即便之后我们又临时搭建了不少草棚，但也只能勉强满足需求，因此短期内，大家可能都要辛苦一些。”
姬发点头：“这已经足够感谢了，北伯侯不必过谦。”
当然，除了百姓以外还有一大群的姬发的士卒需要安排，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我的想法是，军队就不必进关内了，我想就这么进入关内，无论是我还是武王都不放心，因此军队便驻扎城外，所需要的物资我会尽量筹集，但还是那句话，条件恐怕不比原本的西岐大营，这些日子辛苦艰难一些也是难免的。”
姬发对此毫无意见：“北伯侯所说已经极为妥当，就照此办理吧，姬发在此谢过了。”
“武王不必客气，你我虽然战场相见，但说实在话，我并不想与武王为敌，只是各自的立场身份不同罢了。”
这倒是真话，如果可以的话，苏云卿真心不想跟姬发打，她更愿意看着姬发和纣王打_(:3ゝ∠)_
安排好了姬发这边，苏云卿又匆匆忙忙的赶回去让申公豹赶来汜水关，毕竟姜尚什么的，让他做个军事指挥还好，处理内政也行，但真让他去搞外交忽悠人，那还是放过这位大龄劳工指望申公豹吧。
但苏云卿给申公豹传了消息之后也没空等他过来，只能把一众人叫来吩咐。
“如今和西岐那边的一切交往事宜由杨戬负责，等申公豹来了，这事就交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做，至于说其他……子牙，我知道你和申公豹不和，你们二人以往不过是进水不犯河水的相安无事，我知道这已经很好，但这次的事情却需要你和他齐心才能办成。”
姜尚本来就不是什么暴脾气的坏人，因此听到这话也点头：“只要他不给我找麻烦，我就不给他找麻烦。”
虽然估计着申公豹这种时候也不会给姜尚找麻烦，但苏云卿还是要说的：“就算他给你找麻烦，我也请你稍微忍耐一下，不要做出过激行为，是非公道自然由我回来之后决断，子牙，这种时候我们内部决不能出问题。”
姜尚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应下了。
苏云卿又对邓婵玉道：“龙吉公主那里还请你多多陪伴，毕竟都是女子，也要好说话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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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却已经明白：“主公放心，这期间如果师叔与申公豹之间出现矛盾，我会尽量调和的。”
姜尚是杨戬的师叔，两人同出阐教，自然好说话，而申公豹这些年来和杨戬的合作也算愉快，苏云卿并不担心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等安排好了汜水关的事情，苏云卿叹了口气，她并不能休息，还得跑碧游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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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卿赶到碧游宫的时候却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周围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以往苏云卿每次来，碧游宫都是弟子成群的，十分热闹，但这次人却少了许多……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八景宫的影子啊_(:3ゝ∠)_
不过倒是如同往常一般，苏云卿通报之后很快见到了通天。
通天看起来却有些疲倦：“你来了？”
苏云卿点点头：“教主，你没事吧？”
圣人就算几个月不睡觉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毕竟体质就不是一般人嘛。
可通天看起来却真的十分疲倦，苏云卿觉得对方大概和她一样，心累_(:3ゝ∠)_
通天并未多说，只是随手指了个位置：“坐下说吧，你来找我，是出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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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卿看他这样子并不想再拿罗宣的事情来给通天继续添麻烦，但这种事并非她不想就可以不做，因此苏云卿还是说道：“之前罗宣去了一趟汜水关，帮我攻打姬发了。”
通天眉头一挑，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闯祸了？”
苏云卿点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他确实在没有与我通气的情况下，自己放火烧了西岐驻地，包括城中的百姓，我知道修行之人少有在乎普通百姓死活的，但我却必须在乎，如今罗宣来找我，说是帮我攻打了姬发的大营，此事如何处置我实在是不好说，因此只能来找教主了。”
通天眉头一皱，顿时一副要发火的样子，可他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下去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
苏云卿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毕竟罗宣真要说起来也是给她帮忙的，以正常的思维来看，也确实是帮了大忙，没见大家一见有人放火第一个就想到是苏云卿干的么，可帮忙是一回事，罗宣偏偏在未取得苏云卿同意的情况下私自插手，最后还帮了个倒忙，这让苏云卿骂他也不是，不骂他又憋气。
其实这种事也算常见，生活中就会遇到不少的‘热心人’，永远是‘我以为’然后就出手帮忙，也不与人说一声，更不管被帮忙的人是否需要，最后惹出了麻烦，锅全是人家的，至于说他自己？‘不知道’‘不清楚’‘原本也是好心’这样的理由就足够了，至于说背锅的人，自己憋着吧，你不能骂人更不能指责，否则人家要说你不识好歹。
如果这真的只是如同生活中的小事，苏云卿笑笑也就过去了，大不了日后对这种人绕道走，但现在的情况却并非如此，苏云卿相信，汜水关大火，很快就会传遍天下，这事若是没个明确的说法，锅就真的只能苏云卿自己背着了。
可她背的太憋屈啊！
通天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要说罗宣做错了，可他错在哪里了？
找来找去，罗宣唯一说得上的，大概就是枉顾普通人生死了吧？
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这事情虽然做的不好，可若要重罚罗宣，似乎也不太可能。
你看当初阐教破十绝阵的时候，燃灯为了试探各个阵的具体情况，也是一个一个的把不知情的普通人先派进去以破阵为名送死，等试探出这阵法到底怎么回事并且有了应对之法了，他才会派阐教门下上场破阵。
因此真要说起来，普通人的性命在各教看来真的不值钱。
罗宣的错处，批评几句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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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却不能真的照此办理，至少通天明白，只苏云卿那里就不会同意只是口头批评几句就算完事。
他最后也只能说道：“让罗宣回来，就说他不遵我命，私自出山，还枉顾人命滥杀无辜，回来之后我再行处罚。”
苏云卿知道这已经是通天所能做到的极限，他不可能为了这事杀罗宣给城中百姓报仇的，毕竟他是截教的教主，不是人间的帝王，他不能做这种事情，也没有立场和角度对罗宣施加这样的惩罚。
“多谢教主。”
至少有了这句话，她回去之后就可以让罗宣趁早滚蛋了。
否则苏云卿轻易还真不好说罗宣什么话，更不好直接赶他走。
只是……
“我知道这时候说这种话不好，但我还是想请教主日后多多约束门下，罗宣的事情可一不可再。”
苏云卿说到这里却没往下说，她本想说罗宣已经大乱了她之前的计划，他们可以不在乎战后如何，苏云卿却要争取帝位，罗宣这么闹就是给她闹出一堆烂摊子来，再多来几次苏云卿还是收拾铺盖找女娲安心宅着算了。
所以最好还是让截教的弟子们消停点，不求帮忙，只求别凑上来添乱就好。
可这话她到底还是没有说。
通天却说道：“你尽管安心，若日后再有不遵我命令私自出山的，闹出事情来我会亲手取了他的性命！”
他之前狠不下心，却要多宝为他背负这些，这足够让通天难受了。
苏云卿这时候却觉得通天有点像早期的她，有时候明知道某些事情或许不那么正确，但却依旧狠不下心去做，她已经有过了一次足够深刻的教训，而通天，大概对于通天来说，多宝就是那道疼到让他醒悟的伤痕吧。
因为能够理解这种感受，通天现在的心情苏云卿大致也可以体谅，至于说通天如今这一脸疲惫的状态，似乎并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了。
苏云卿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教主也应当尽快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才是，截教的教主万万不可是如今这般模样，无论对您而言失去了什么，也无论对您而言心中的感受如何，您必须走出去，挺直了脊背以比以往都要更好的状态走出去，现在的截教需要这样的教主。”
多宝被渡去西方，截教弟子死伤无数，这本就是一个沉痛的打击，如今通天又是这幅样子，苏云卿完全可以想到，他应当是从诛仙阵回来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这对于截教来说真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失去多宝，失去那么多弟子，这些虽然损失很大，但截教本就人数众多，这些损失都是可以承受的，并不至于因此一蹶不振，可从今日苏云卿一路走来看到的气象来说，截教上下都挺低落的。
通天听到这话却笑了出来：“……我还要你说这些？”
苏云卿没回答，毕竟通天这笑的实在是不如他以往那么洒脱张扬。
通天大概也知道自己这状态太明显，终究还是收起了笑意，不过他看着苏云卿倒是颇感兴趣的样子：“你倒是让我意外了，这番话你并非是随口说出的大道理安慰人，你好像对此深有体会？”
到底是照本宣科的大道理还是真正经历过的人的经验之谈，这一点通天是分得出来的。
“我之前就很好奇了，你仿佛天生是个做领袖的人，你对一切都应对得当，甚至从你刚刚起步开始，你便从未在这方面犯过错误，这难道也是天道的眷顾？”
甚至在这种事情上，苏云卿的表现似乎比通天还要过来人的样子。
苏云卿想了想：“这大概是因为我以前犯的错误已经足够多了吧。”
她并非从不犯错，她只是在真正犯错之前便有人指正她，告诉她做错了，然后为她指出正确的道路而已。
而后呢？
她也有任性的时候，可她每次任性，似乎都犯了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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